时间又过去了快两个月。

苏医生旁敲侧击,在她伯父那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她没有再提汪纾夏身份的事,汪纾夏也就当作无事发生。

只是偶尔,她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些愧疚。

而汪纾夏自从上次后,便一直被严防死守,没有出的去。

当第三战场的大捷传来,汪曼春被关进了监狱。

她麻木不堪的心,终于出现了裂痕。

她理出了一种可能,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可能。

她杀了看守,逃出了76号。

她绑架了明镜。

汪纾夏,你如果没死,你会来的。

他们如果阻拦你,那么我绑了明镜,他们还有什么借口阻止你。

汪曼春冷静的可怕。

她看着明镜,看着这个她仿佛恨了多年的女人。

她就在她的面前,她想要她的命,轻而易举。

可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多想不清楚的事情,她都想通了。

明镜,我不恨你。

我恨只是每一次,我都是被抛弃放弃的那一个。

可阿夏不一样。

纵使我无恶不赦,纵使我坏事做尽,纵使……我走到如今这一步……

她都不会放弃我。

“明镜。”汪曼春看着她,“我不要你的命,我只想知道她是否活着。”

明镜口中被她塞了布,说不出话来。

“可是明镜,她若死了,你不会活着。他们要了她的命,我要你的命。”

汪曼春知道,他们不怕死。

最好的报复,便是明镜。

“她若活着,明镜,我不会挡她的路,不会成为她的阻碍,她要我生,我便生,她要我死,我便死。”

汪曼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明镜说这样的话。

或许是因为她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身份——姐姐。

明镜看着汪曼春,她眼里充斥着一种平静却近乎又癫狂的决然。

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像是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脚步声传来,果然,是汪纾夏。

消息传来时,程锦云几乎惊慌失措,没有几句,汪纾夏就套出了她的话。

城北的仓库。

她定了定神。

“程锦云,你要是不想明镜死,就放我出去。”

程锦云纠结了许久,还是放走了汪纾夏。

汪曼春终于看到了汪纾夏,她几乎贪婪的看着她,她的妹妹,她脸上伤痕几近全愈,她的眼睛似乎沾染上了一层雾气。

她知道,她还活着,同时,她没有理智了。

刚刚一切冷静的思想与分析都成了虚无,血液直充脑海,她近乎崩溃。

她拿着枪对准了她。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她几近发狂。

解释,解释给我听。

你告诉我,你是想来见我的,你只是被困住了。

而不是因为我绑了明镜,他们被迫让你出面。

“姐姐。”汪纾夏的声音干涩难咽,一张口,便是这熟悉的两个字。

汪曼春溃不成军,她的泪肆意的流着。

“解释!”她的声音是歇斯揭底的疯狂,她开了枪,打在了汪纾夏的脚边。

明镜被彻底惊了,刚刚的汪曼春与现在的她近乎两人。

她真真是个疯子。

明明那么想见她,明明那么想她活着。

明明为了她,已经准备舍弃一切。

可真见到了她,她又仿佛失了神志一般。

汪曼春朝她开的一枪,汪纾夏没有躲,清泪从她的眼里流出。

她是不是在怨她,怨她骗她,怨她没有来找她。

她跪在了地上,近乎卑微,“姐姐和我走好不好?我给姐姐解释。”

明镜在楼上看着,闭上了眼。

一发子弹擦过了她的耳边,汪曼春浑身发颤。

“谁让你跪着的?起来!”

她教她的,都被狗吃了是吗?!

汪纾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

“你想做什么?”汪曼春打了一个寒颤,“你要做什么?!”她发了狠。

“姐姐和我走好不好?”汪纾夏抬眸望着她,还是刚刚的话语。

她的模样彻底激住了汪曼春。

她连解释都不愿意给她解释了吗?!

又是“嘭”的一声,汪曼春再次开了枪,这一枪是擦着汪纾夏的耳朵打过去的。

汪纾夏颤抖不已。

她握紧枪,上了膛。

对准了自己。

“你在做什么!”汪曼春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