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不是个乖巧的人。

就如她一意孤行去了巴黎,就如她跟着明诚走上了这样的道路,就如军统的毕业考核,她把枪指向了王天风,就如,她替了明台被困在了七十六号。

王天风不在,程锦云被她打晕,她换上了她的衣服,找到了厚实的围巾戴着帽子出了门。

汪家的门紧关着,她一下一下的敲着门,她知道她在家的。

她房间的窗户还开着。

她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敲着。

明诚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明楼眼底一片暗沉。

汪纾夏还在固执的敲门时,明诚从身后快速把人禁锢住扛在肩上。

汪纾夏挣扎着,却毫无用处,她被他一把塞进了车里。

汪曼春开了门,明楼自若地与她交谈,明诚将汪纾夏压在了身下。

“明楼,你来做什么?”

“曼春,她是军统的人。”

汪纾夏拼命挣扎着,想要出声,却被明诚堵住了嘴。

她狠狠咬上了他的唇,咬出了血。

“明楼,我说过,你最好不要单独出现在我面前。”

“还有你的阿诚!保不齐我的枪什么时候就会顶上他的脑袋!”

她的手欲朝他的脖子挥去,却被他一把按住。

她的腿也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

“明楼,我说过,不要再来这里。”

巨大的关门声,震的明楼耳边发颤,饶是车里的二人也都听到了。

汪曼春关上了门。

汪纾夏挣扎着愈加用力。

直到明楼坐在了驾驶位,她才不再挣扎。

“汪纾夏,你答应过我什么?!”

明诚恶狠狠的看着她,开始质问。

汪纾夏却不予理会,只是歪过了头。

她现在根本听不下他的任何话。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从来就是这般模样的人。

认定了的事,便不会轻易更改。

他眼底的寒意冷的可怕。

“汪纾夏,你是要多少人的命陪你赌?”

“你有想过,你来的路上,如果有人看到你,我会如何?”

“是我亲□□决了你,可你却还活着。”

“汪纾夏,想要我的命你就说。”

“哪要着你这么费心思?”

明楼不置一词的开着车,汪纾夏是个固执甚至偏执的人,这种时候,也只有阿诚能治得住她。

“你夸大其词。”她终是不忍反驳。

“我夸大其词?那你刚刚敲门的时候怎么不喊门?汪纾夏,你心里清楚,要被别人发现你还活着,你会连累多少人。”

“只要你告诉姐姐我还活着……”

“汪纾夏,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明诚冷硬的可怕,“我说过,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赌。”

汪纾夏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眸,嘴角勾起,眼泪却落下。

“姐姐她只有我了。”

明楼开着车一个急转,路上的人骂骂咧咧,看见车的模样,又立马嘘了声。

“汪纾夏,我说过,我不会去赌。”

哪怕明楼对这件事,都没有置词。

汪纾夏的泪汹涌的流出,她看到了他眼中不容置疑的抉择。

就像,他当初答应她,一定会让大哥同意,带上她去军统。

她没有再说话。

明诚坐正了身形,又将她拉起,他看着汪纾夏的模样,他垂下眼眸,却看向窗外。

“大哥,前面停一下吧。”

他开了车门,去往前面的铺子。

“老板,拿包红豆糕。”

老板把红豆包递予他的时候,他呼吸了许久,调整着情绪。

而车子里沉默了许久。

明楼看向汪纾夏,“小夏,会有机会的。”

还未等汪纾夏再开口,明诚已经打开车门进来,明楼没有再言语。

温热的红豆糕被他递到了汪纾夏手里。

“听话。”

汪纾夏不想接着这红豆糕,却被明诚的手握紧,将红豆糕塞在了她手里。

她总是舍不得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