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纾夏对着自己开了枪,闷重的嘭的一声,鲜血淋漓,新旧伤口掺杂,她手上的枪都被震的落了地,她说的话都颤颤巍巍的,“姐姐打空了,我替姐姐打。”

她在逼她,逼她和她走。

“那你怎么不对准心脏!”汪曼春发了狠,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她都这样!

她真当!真当自己不敢!

汪纾夏泪眼婆娑,她每呼吸一口,心口都在疼痛。

她要她死,她不要她了……

明诚明楼明台是一起赶来的,刚下车他们便听到了枪声,再进来时,便看着汪纾夏满肩的血,她跪在地上,捡起地上的枪,然后缓缓的对准……自己的心脏。

明诚的心都在颤,“汪纾夏!”

他喊她的声音,又狠又急。

汪纾夏看着他,神情缓慢,不到片刻,她手里的枪就被夺去。

“你要干什么?!”他质问她,汪纾夏满脸的泪,“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她的姐姐不要她了……她要她死,她要她死……

她不再看明诚,她颤着手,想夺过他手里枪。

明诚的心在窒息,“那我算什么?汪纾夏,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你说话!”

他发了狠,他费尽心思救了她,她却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命。

汪纾夏拼命的摇着头,“对不起……对不起……”

汪曼春看着他们,眼神麻木,她仍由明台给明镜松绑,然后拿枪对着她。

明楼只是停在了原地。

他太聪慧,也太懂汪曼春,他清楚的明白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局势。

汪曼春绑明镜,为的不过就是汪纾夏。

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她只是想让她……给她解释。

她看着泪流满面的汪纾夏,她颤抖着走向她。

明诚看向她,眼神凶恶的像匹狼,仿佛她只要再敢靠近一步,他就能立马扑过来,要了她的命。

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一点点走到她的面前,她看着惊慌失措的汪纾夏,“我只是想让你解释。”

她抚着她的脸,她脸上还带着清浅的疤痕印子,“我只是……想让你解释。”

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句话。

你解释给我听,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你要我的命……也可以。

只要你活着,只要我看到你,还活着。

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可是你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用这样的方式来逼我,你怎么能这样……这样对我。

怎么能……这样对你自己。

汪纾夏喘着气,说话都说的艰难,她肩部的疼痛在疯狂蔓延,“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小心地拽着她的衣袖,“别不要我……”

明镜已经不忍再看。

汪曼春的泪水肆意流着,“是你不要我,一直都是你!是你!汪纾夏!你去巴黎!你去救国!你去送死!哪一次?哪一次不是你,丢下我?”

“汪纾夏!你告诉我!哪一次!哪一次!不是你丢下我!”她双手握住了她的肩,面目腥红。

最后却被这满肩的鲜血,灼了手。

她的手上,沾了她的血。

又一次的……

她差一点……又要了她的命。

汪纾夏拼命的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绪起伏,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她再也支撑不住,她昏厥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手还在死死揪着她的衣袖,不愿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