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农户借宿了一宿。即便如此,整夜她也不敢合眼,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 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但凡有一点声响,都能将她绷紧的神经拧紧一度。

清晨阳光初露,纪七在桌上留了十枚铜板,便不声不响地走了。出村时,她为路上方便,又找农户换了一身粗布麻衣,虽说大了许多,但心里安稳了不少。如此她又连走了一天一夜,身体已经疲乏到了极致,腿脚早已不听使唤。

纪七杵着手中的木杖,弓着腰,眼皮艰难地掀开,望了眼头顶不知人世艰辛的太阳。忽而,“啪嗒”一声,棕褐色的泥土便暗了一个圆。不过一息,啪嗒啪嗒的水滴便将土地晕染成了一片。烈日之下,瘦小的身躯颤抖着,缓慢地蜷成了一团。脏乱的脸上,泪水依旧在肆无忌惮地跌落,被她拼命压在喉间的咆哮,变成了呜咽回荡在林间。

许是太累了,纪七哭着哭着竟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林间只剩一缕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