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家小姐交待。如实说,恐怕毁了婚事,自己也得遭殃;骗李家小姐,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只好在家里暂且拖着。

袁嫤心里想着这些糟心的事,也没太注意今天走得不是惯常的大路。

直到折进一条细窄窄只能容一人通行的巷子,她才有些回过神来:“妈妈,怎么走这条巷子?”

那妈妈也没回头,只闷头走:“这巷子近。”

近是近,但是这巷子乌漆嘛黑的呀!

袁嫤也不好作声,只快步紧跟着,好容易看见巷口的灯光,心下刚松一口气,口鼻便被人从后用布捂住!

她想反抗,想去掰那手指,可是骤然惊猝之间,吸进去不少布上的粉末。

神智立时就有些不甚清醒,手脚开始发软无力。

完了!她心中冰凉一片,只是身体本能克制自己不要再深吸气。

她意识模糊间,隐约见巷口驶来一辆马车,自己被人用麻袋套住,扛上了马车。

车轮轱辘辘地转,好似这世上最有效的安眠曲,袁嫤实在抵抗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还是扛她的人不注意,把她的头磕到了什么地方,加之她感觉周围有冷风吹拂包裹,她才恢复了神智。

眼下,她似乎还在麻袋中,嘴里堵着刚才捂自己的那块布,说不了话,但是四肢却没有被缚住,她悄悄动了动手指,虽然还是有些无力,但已然能够反应。

什么匪徒?用得药药性这样差!

她尖着耳朵听外面的匪徒小声交谈,好像听见什么“船”“教训”“弄死”“喝酒”“解开”。

听得她简直毛骨悚然,恨不得立时站起来要跑。

自己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要被人图色害命!

一颗心脏“咚咚咚咚”声如擂鼓,她觉得此刻若不是僵着装晕,恐怕一抬手就要抖成筛子。

偏偏这个时候,脑子里还在打架,一边想怎样逃生,一边想是谁害得自己。

幸而她想起她娘常跟她说的:“咱们女人家在外面不能慌,慌个屁,大不了就冲上去,不能同归于尽,也能痛快一死!”

是了,是了!

她抱着必死的心,终于听见耳边的水声,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在塘边或者湖边。

方才听他们说什么喝酒解开,或许是要侮辱自己之后再杀,只要他解开袋口的绳子,自己往水里扎。

天黑水深的,自己又会水,总还是有逃脱的机会的。

想到这里,她也不急着动弹出声,只安抚自己平复呼吸。

“只是寻常凫水,只是寻常凫水……”她在心中默念。

水声涨落,拍击着岸边,夜风微凉,荡过岸边芦苇丛,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传来一两声鸦鸣。

袁嫤再次被人扛起,又被潦草地扔进了船舱中,舱中不平,她的肋骨撞击到舱底的木架,痛感太过突然和剧烈,她再能忍,鼻子里也逸出一点痛哼。

不足以引起旁人注意,但却足够引来匪徒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