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当年一案从头至尾讲过一遍。

熊饮浓倒是苛刻谨慎,反问她:“你的意思是,让韩家受冤是父王的错?”

“此事关键的人是李偃,我并没有怪父王的意思,兄长也不要曲解了。”

“如果谭昭就是韩郢之子,那他就是罪臣之子,一样的死罪。”

“我正巴望你下令重新审理此案。明日您宣李偃进殿,我和他殿上对质。”

“胡闹,李偃堂堂一个郊尹,就算你是长公主,也不许你在殿上质问,寡人自会定夺。”

“兄长要等何时?谭昭还有两日就行刑,两日后就算真相大白也毫无意义了。”

熊饮浓迟疑道:“寡人本想斥责你在宫外的荒唐行径,怎么扯到暂缓行刑,好吧,依你。”

等待的两日里她焦躁不安,终于等到乔原带来的消息:李偃正在国君的东阳宫。她立即揣上韩维那把匕首,径直去了东阳宫。

李偃听到国君提到南螺珠时暗暗吃惊,那丫头救郎心切,果然把多年前的秘密都说了出来。他镇定的询问:“君上如何提起南螺珠一事?”

“这是多年旧事,寡人本不想提及,但是长明公主说你与此案有关,要为狱中的谭昭昭雪,你有什么说法。”他不过是应付乔临溪罢了,不管此事真假心中早就有定论,最多是饶了谭昭一命。

李偃不慌不忙道:“君上,实不相瞒,狱中引诱公主的谭昭,正是当年南螺珠案韩郢之子。之前没有如实告知君上,是念在韩郢与臣曾同为黄陵侯效力的份上,隐瞒他是逆臣贼子之后,留他性命。至于长明公主说臣与南螺珠有牵连,臣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说你盗了知命丸救你母亲,可有此事。”

“臣的老母亲当年确实病入膏肓,臣日日俸汤侍药,一刻不敢疏忽,有一日清晨突然来了位方外之人,从匣子里拿出一副药方送于我,就靠那药方,老母才留得性命。臣不知长明公主为何要如此诬陷我。何况当年司败审查此案时,已经在案发之地发现了知命丸,这都经司败仔细侦查才定下的罪行,公主因救谭昭心切才捏造谎话迷惑君上。”

熊饮浓揉着太阳穴无奈道:“长明公主无非就是想谭昭活着,寡人就成全她吧。她能安稳回宫就不再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