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你们二人并无旁人,我相信这点小事你们绝对能做好。国君没有下令让他死,他若是死了,只怕你们的处罚要比照料他活着更严重。”

“你要赏我们什么,好歹让我们有个决心。”

“每人二十金。”两个狱吏皆不敢出声,暗暗思量这个将死之人需要哪些药。

吩咐完后转身要和韩维告别,他笑说:“你越发威风了。”

她低语道:“我要回去了。”

韩维艰难的抬起手抓住她的衣角道:“不要胡来。”

她拿下他的手又从眼中掉下泪:“一定好好养伤,你这副模样让我心如刀割。”说罢毅然转身离开。

韩维望着她从小门消失的身影,低声哀求:“五妹,你不要走。”

三日后将对韩维用刑,乔临溪回宫后伫立在窗前盯着庭院被晒蔫的树叶发呆:“只要国君收回对他的惩罚,我做什么都愿意。”她突然盘起头发束紧绿稠发带,扎紧腰带和袖子,一身利利索索打扮,不想再拘泥于宫中繁琐的规矩和宽大不便的衣着,依自己性子而来,这样她更好动手。

她到清和宫时,熊饮浓正在此处歇息,穗儿公主和两个公子坐在他两侧习字。穗儿公主一见临溪就飞快地从垫子上起身扑过来。

熊饮浓依靠在榻上漫不经心的抬起头问:“你进宫这几日就第一天匆匆忙忙见过寡人,寡人还有很多话没请教你就溜了,看来你是比寡人还忙啊。”

乔临溪爽朗笑道:“哪里敢让兄长请教。”

“回姚府住段时间,你就满足了?不闹了?”

“还要多谢兄长的体量。”她在国君左下首找个位置随意坐下,对穗儿公主说:“好好练字,写的好了姑姑带你去骑马。”两个公子也齐声道:“姑姑也带上我们俩。”

“那就低头认真写。”她转头问熊饮浓:“兄长,谭昭犯了什么法要受此大辱?”

熊饮浓从榻上坐正身体:“寡人正在想你要什么时候提此事。让你回姚府是让你散心,可不是让你在外制造流言蜚语,使街头巷尾都去议论你的不检点。”

乔临溪强压心中怒火,问:“兄长你是亲耳听见,还是有人道貌岸然在我背后说三道四?我在家中这么久,竟不知有与我有关的流言蜚语。我清清白白一个人遭人诬陷诽谤,兄长不但不为我止住谣言,反倒对他人的说的话深信不疑。”

国君道:“谭昭与你什么关系?”

她冷笑道:“记得刚进宫时,知道你寻回我公主身份只是为了让我嫁去韩国,那时候我在你面前说过,我在宫外生活十几年,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亲人和意中人,你根本就不听,定要我斩断与外面的一切,哪怕是这次回姚府,还逼的我用性命去换。”她顿了顿,发自肺腑的说:“谭昭就是我的意中人。”

熊饮浓听到她最后一句时明显的震惊一下,还从未在一个女子口中听到这样直白、刺耳的话,眉毛随脸上的愠色抖动两下:“不知羞耻。”

“喜欢一个男子就是不知羞耻?男人娶妻纳妾那就是无耻至极。”

“放肆,你是有婚约在身的公主,还和宫外的野小子勾搭在一起做苟且之事,皇族的声誉都被你辱没了。”

乔临溪气的拍案而起:“李偃个畜生,他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熊饮浓楞了一下,让身边正听得津津有味的三个孩子退下去,他平复一下心情慢慢开口:“你敢跟寡人拍桌子,乐息啊乐息,寡人突然发现一件事,每回跟你说话没有一次不被你气到心惊肉跳。奇怪的是,寡人居然一直在忍耐。不过你要知道,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们兄妹相认,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抱头痛哭,但是从最开始你就有目的,让我如何亲近你这个兄长?”

熊饮浓笑道:“你这个性子,若是父王在世,他肯定喜欢的不得了。”

“兄长,你什么时候放了谭昭?”

“放了谭昭?寡人何时说放了他?一个连公主都敢勾引的男人,留着他作甚,继续丢我们的脸吗?”

“你连谭昭的面都没见过就如此妄断。他两年前和仲昆刺杀了公孙流,兄长当时不是还赏赐他们重金。”

熊饮浓惊诧一瞬:“李偃倒没提起这个。”

“就凭这一点,难道看不出李偃别有用心,是在针对谭昭,公报私仇。”

“他为何针对谭昭?”

乔临溪垂眸沉思,不把当年的事拱出来如何能弄倒李偃,“你应该记得当年南螺珠失窃案,知命丸被践踏,人人都说是韩郢所为,导致韩家蒙冤被封,还死了十名侍卫。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李偃。”

熊饮浓对当年南螺珠一案印象深刻。齐国的泰申君一命呜呼后,齐国在两国边界处毛手毛脚,或大或小出兵七八次,公子饮浓当年血气方刚,骑马上阵,在藤城驻兵七八十日,直至齐国极不光彩的退出边界外。

“李偃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