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这李家小姐还真是个......妙人?”江清浔身后的侍卫夏青吞吞吐吐,几乎不知该怎么形容。

怎么说呢,李京墨骂的每一句都很好笑,正经说的每一句也很戳人心肺,可这两种出于一人之口,就有种充满矛盾的奇妙感。

“这次没跟人打起来,已经很不错了。”一旁的夏立也跟着唏嘘,“别忘了,京城的小女娘都被她打怕了,连说她坏话都是等她离开了才敢。”

“嗷!”夏青沮丧哀嚎,在见识到李京墨是个比传言更厉害的女子后,他心里更暗自警醒:以后肯定是不能议论李京墨的,更万万别惹恼了她。

烈日当空,浇的江清浔身上发燥。

“我太急着来了......”江清浔突然开口,却是问他们:“你们可知道咸宁最好吃的酒家?”

“啊?”

“醉香楼吧!那里的烧鹅真是肥而不腻,脆香流汁,还有他们的惠积糍,入口弹滑,清香爽口......”

夏立话还没说话,江清浔已等不耐了,只微微含颚,轻夹马腹又扯着马头转了向。

“你们守着这儿,别让人欺负她,我去去就来。”江清浔快马而去。——也是直到到了她跟前,见到她,他才有几分回神,又发现自己都忘了注意时辰,如今已近晌午,李京墨估计还没吃东西。

不如跑一趟。等她将这头盯着处理完,他估计也买回来了。好不容易再相聚,他想让她记起他的好。

“这......”夏立摸了摸脑袋,见江清浔瞬息没了影,一行人只能被动地看向需要他们留下保护的人。

怕再出幺蛾子,写意干脆端了把圈椅出来给李京墨坐,李京墨轻抬了抬下巴,便使武将们把守四下,让奴仆们将李京墨带来的行车一辆辆拉进宅院。

“你们先进去吧,待会儿我再与你们细说。”李京墨对郎中们轻点了点头,“放心,我既然来了,自不许任何人害你们。我还是那句话:为人当自爱自重,救人也当量力而行。大家都是有爹娘兄弟的人,若要医者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不如不做!”

郎中们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一一朝李京墨作揖,便往里走去。

李京墨靠在圈椅上,语气有几分慵软的疲惫,“逾白,你去让那些镖师们多留半月,负责守住药坊院外,巡查治安,待母亲派来的人马也到了,再让他们回去。”

二百余人保护她们是够的,可如今还有八十多名郎中呢,还有药坊里囤积的那些药材......李京墨没想到这里的人胆子那样大,想到衙役们摸刀的举动,她简直牙酸。

写意也跟着提醒:“小姐,来之前我便已写信叮嘱管家买下了药坊左右的宅院,将各处都打通了,可到底是时间紧迫,只怕他们有失察之处。”

李京墨握着拳头敲了敲圈椅扶手,“你去看看院里的安排究竟如何,特别是留着放粮、药的仓储之地,万万不能留下空子叫人钻进来。”

“好。”写意与逾白分头行动,也只有将里头各处安排妥了,她们才敢让李京墨跟着进去。

李京墨单手撑着脑袋,暗自做了许多打算,见行车都进了院子,她才起身跟着侍卫进去。

“李京墨!”

听见有人喊自己,李京墨循声望去,便见那男子银冠乌鬓坐于马上,一身月白色的高腰劲装束出腰线笔挺,英俊卓然,下摆宽阔的胡裤束在熟牛皮底的长靴里,将两条腿衬地愈加修长。

李京墨仰着头,见那人下了马,一步步朝自己跟前来。

围守的护卫们见状纷纷避让出一些距离,省的听见主子隐私。

江清浔本想好好与李京墨说话的,可一开口,又都是连他自己也惧烦的酸味。“两月不见,过的可开心?”

见李京墨呆头呆脑,久久不肯吭声。江清浔更觉气不打一处来,他往她跟前贴近,低着头看她,只压低语气,眉眼里有着丝丝痴情与愤懑,“怎么不理人?你好好瞧瞧我吧!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真是他,这样的阴阳怪气。李京墨如今心里再无小意扭捏,羞耻软弱,她只想平静地相遇,再平静地分开。——她不再对他特别,如一切从未发生过般,如今,她将他当一个过客,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李京墨懵懂打算,下一刻,又想起了江清浔发起疯的种种做派,才意识到这样似乎也是行不通的。

只怕自己吃不消,便是退也得想方设法,李京墨无辜地咬了咬唇,故意怯生生看着江清浔,直到见他目光渐渐松懈,下一刻,她扭过身便往宅子里跑。

李京墨才跑了几步,便被一双胳膊紧紧地搂了回去。

“跑什么?你心虚了?”江清浔紧紧盯着她,目光如虎,口口下肚。

李京墨紧咬牙关,她用力去推江清浔,也被他惩罚。——他在她的反抗里将她抱得更紧,让她无能摆脱。

李京墨气急了,只能狠狠锤了他一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