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惨淡收场。

当事人之一的高林近,被扫地出门,净身出户。他当然不甘心,先是四处求告,无果之后就去方家大闹,先是要孩子,口口声声道这孩子是姓高,是高家血脉,必须在高家养大,他笃定当妈的都舍不得孩子,想先拖延离婚程序,然后再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拿捏孩子打动方舒不要离婚。可方家不按常理出牌,他去闹要孩子,方家就让孩子出来,带着行李站在他身边,随他带走。

高林近顿时傻眼了。想好的吵闹的词儿都忘了一个干净,傻愣愣的带着孩子回了住处。孩子六岁了,懵懵懂懂,他自孩子出生就没怎么管过,现在又哪里能照顾好一个半大的孩子,没三天灰溜溜把孩子又送了回来。方老太太更狠,当着他的面,和孩子说,你爸爸放弃了你的抚养权,看,现在他把你送回来了,是他不要你了。高林近面红耳赤咬牙切齿,想说点什么反驳,却无可奈何。

在这一刻,他才意识道,在他眼里方家对他的管束轻视和高高在上,是多么的难得,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习惯了,就忘了风能掀翻船,水也覆灭舟,他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好端端的日子,磋磨成这样,后悔自己明明躺在成功的终点,偏偏跨错一步,又回到了原点,而自己理想的山距立刻就离自己那么遥远,远到望都望不见。

“这样是不是对孩子有些残忍?”虞心眉皱眉问江逾白。虞心眉并不知道方家那边事件的后续,都是江逾白告知的。二人算合作关系,互通消息有无也算日常。

江逾白吹了一下自己头发:“不残忍怎么办?方姐姐想要孩子,就只能走这条路,否则高林近肯定攥住这个把柄,何况孩子长大了,你怎么确定高林近不会出幺蛾子,背后撺掇孩子,对方姐姐使绊子?让他认清现实更好些,放心,方家不会亏待孩子。”

虞心眉没有资格评判别人的做法对错,也就没有争辩,她只关心一点:“那么,离了?”

“对,开始要孩子想要挟方姐姐,方家没接招,后面就要钱了,啧啧,人啊,你永远不知道他恶的底线是什么。什么夫妻共同财产,房产车子,他都想要,可惜哪个都没要上,工作也丢了,从民政局出来,下午就离开了项城。”

“??”虞心眉惊讶:“他没去找徐玉清?”

江逾白斜靠在墙上,弹了弹手指:“他傻?没钱没工作,他怎么养活孩子,徐玉清可不是省油的灯。啧啧,幸亏你老爹没接盘,否则,你家家底都可能被这两个人掏空。”

虞心眉一愣,其实,某个程度上,你可能知道事实真相了。

高林近离开项城之后,期末考试也临近了。这几个晚上,虞心眉都没怎么睡觉,反复对着张城末给的知识点梳理,一遍遍的做物理小卷,她期望值不高,挤进前十五就行,或者能往前浮动几个名额,谁让她一个三十多岁的阿姨,拾起来高中的这些知识难度这么大呢,别说一口吃个胖子,她能维持现在的水平都不容易。虞心眉无奈的接受现实,好在有一门托底,不至于太惨。

7月,项城进入了热火天气,热风热气热温度,就连知了叫起来都软弱无力。教室房顶的风扇已经转到了最大的速度,依旧驱不散四处蔓延的炎热。

“你这模样好像小狗。”

考试两天半,还有最后半天,谢菲菲已经热的快虚脱了,趴在课桌上吐着舌头,王前经过她桌边,故意凑近笑话她。

“去,去,你说谁?你才是狗,狗嘴吐不出象牙。”谢菲菲也无奈,她天生怕热。微胖的身形也导致她热量产生较多,散热缓慢。

“再坚持半天,放假了你就可以回家,冰棍、风扇、凉西瓜。”谢菲菲摆摆手,已经没有多余气力说什么。

张城末课间也去了趟厕所,回来后,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王前看了有些奇怪:“谁得罪你了?脸黑的跟李逵一样。”

张城末斜眼看了看虞心眉,摇头:“没谁。”

最后一科,生物,考完了已经十一点,铃声响起,监考老师麻利儿的收拾了卷子,只剩下各种哀嚎声。

“第九题,你写的什么?”

“这次的大题好难啊。”

“卷子印的也不清不楚的,那示意图都成了黑圈圈。”

“蒋雪,第九题你写的什么?”

“赵新,你第九题怎么答的?”

“赵新,你怎么走了?”

蒋雪和赵新都属于不爱说的人,蒋雪还好,女孩子比较脸皮薄,在纸上细细写了解题思路,赵新则背起书包直接出了门。苗永川跟在他后面,颠颠的追上去。

赵新先去了趟教室办公室,交了老闫给他的物理竞赛小卷,老闫考了几道物理题,苗永川跟在他身后,硬着头皮也上了堂物理课,他也不想啊,还不是受人所托。两个人出了校门已经快中午了,苗永川买了两瓶水,扔给赵新一瓶,两个人在校门口等公交车。

“你到底去不去?给句准话!”苗永川的发小,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家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