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我怀孕了。”

徐玉清的话瞬间就让虞秋生冒了汗,他虽然做梦都想生儿子,但是他想要的是萧雨生的儿子,而不是外面的私生子。为了一个孩子拆一个家庭,顺便丢了女儿,他是不愿意的。惊吓过后,他渐渐回神。

“什么时候的事儿?”

徐玉清扭着腰依偎在他身上:“都快两个月了。我以为是胃病,就去了看了一下,才查出来。”徐玉清偷偷看他的表情,心里有些鄙夷:“你不高兴?”

虞秋生心里有些乱,想说让她去做手术,又有些舍不得这孩子,万一是个儿子呢。

“没有,我这不是有点意外嘛。”

“哼,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徐玉清斟酌了几句话,才道:“医生说我有点贫血,得好好养着,这几天我都没什么食欲,头晕得很。”

虞秋生刚刚还纠结的心,立刻就担忧起来,忙不迭就说带她去吃饭,徐玉清松了一口气,也高兴起来。虞秋生给萧雨打了一个电话,萧雨不在家,今天是夜班,他忙给单位打电话,一个同事接了电话说会转达。安排好接虞心眉的事儿,他才带着徐玉清往四季会馆去,那边偏远熟人少不怕暴露,唯一的惦念就是他来不及接女儿。他自以为安排好接女儿的事儿,就心安理得带着徐玉清出了门。一路上他都有些心神不定。果不其然,徐玉清旧事重提,要他离婚娶自己。虞秋生当时没有表态,送徐玉清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又起了争执。这一幕被虞心眉看了个正着。

司机稳稳的追在车后面,这会儿马路上没什么人,不用担心跟丢,大概二十多分钟,两辆车前后在一个商业区停下,对比夜晚的宁静,这条胡同的喧嚣热闹,简直是两个世界。虞心眉踮着脚下了车,皱眉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一时不敢相信,虞秋生那么古板的人居然也混迹这样的场所。

江逾白下车后问了几句,虞心眉都不理会他,他火气上来一把把她薅起来,塞进了车厢里。虞心眉一怔,气的直锤他:“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这是什么场所,你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站在门口像什么话!”

“要你管!”

江逾白叉腰站在车门处,气笑了:“你以为我乐意管你?我今天也是疯了,跟着你大半夜的溜项城,老子不奉陪了,老刘,开车回去。”冷风吹来,江逾白裹紧了外套,上车就要关门,扭头的一个瞬间,他突然藏起来身子,矮了下去,门关上留了一条缝儿。暗自嘟哝:“他怎么在这儿?”

虞心眉看他的模样也有些好奇:“谁?”

江逾白扭头就看见凑上前的一张脸,长睫毛上下抖动,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充满好奇。

“跟你有毛关系?离我远点。”江逾白又闻到了橘子香气,立刻就想起了那柔软的触感,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往车门靠了靠。

虞心眉指了指右后方,冷静道:“马上就有关系了。”江逾白疑惑,跟着转头,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嗤笑出声,舌头顶了顶牙床,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另一边徐玉清没有达到目的,心里恼怒,两个人吵了一架最后也没什么结果,暂时休战。她心里不爽,故意耍脾气要来上班,虞秋生让她休息,她没好气嘲讽他,虞秋生无奈把她送到了心悦酒吧。两个人的相识就是从这里开始,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徐玉清自己也清楚,现在和他闹有些早,他们两个人还没到难舍难分的地步,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让这个投胎来的讨债鬼,来的这么不凑巧,她一个没有固定工作的外来人,哪里养的起。本来她没打算生,奈何去了医院,显示她子宫有些薄,不能再堕胎,否则以后能不能生育不说,也许连手术台都下不来,无奈之下,她只能另寻他法。

徐玉清是闽南地区人,老家是穷山沟,为了讨生活来了项城,哪知道项城的生活也没好太多,她没有文凭也没有技术,空有容貌,只能四处打工。几经辗转后,最后在酒吧卖酒,凭着嘴甜和漂亮的身形,她也算收入丰厚,去除邮寄回老家的钱,还能养活自己。酒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想要独善其身何其艰难,所以她看上了老实本分的虞秋生。虞秋生有能力,为人也算忠厚,是她能目前找到的最好的出路,奈何虞秋生也有男人的软肋,他重视家庭,不会轻易迈出那步,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勾上他。人的运道可能就是这样,当你顺风顺水的时候,总是来点磨难,好不容易虞秋生给她租了房子,关系定了下来,她却怀孕了。她多么希望这个孩子是虞秋生的。

可惜天不随人愿。

心悦酒吧开在南城,属于中档消费场所,来这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徐玉清自然也逃不开一些规则,她跟过几个男人,最后一个算是她的心爱,她也动过念头,打听过后才知道那人是入赘,看别人脸色过生活,她这才息了心思,再后来就碰上了虞秋生。有了虞秋生,她和那个人也没断,时不时还会相约,意外也就发生了。人啊,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她刚和虞秋生摊牌,且虞秋生也应了她的条件,那人又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