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是一定要在殿下赶回来之前,将他放出军营,他默默的退出了营帐。

塞外的风,塞上的月,这是他最后一次站在这里,阿衡摸了摸自己的右手。

阿衡以为,只要他安好,他怎样都无所谓,他以为,殿下身在荥阳,他以为,如果他告诉殿下,他就是他要娶的郑家姑娘,为什么这一切却都是他以为。

他的以为,到最后,就是他离开将军,是他最后能为将军做的一件事。

他的以为,到最后,就是他离开将军,是他最后能为将军做的一件事。

不管因为什么,当今圣上召回殿下,殿下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忤逆皇上,那他就离开这里吧。

再见了,我的殿下。

当兰陵王日夜赶回来的时候,阿衡已经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立刻策马扬鞭去追赶,却还是晚了一步。

“阿衡,为何不等我回来?”这个问题,再也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最不愿承认的爱恋,还没来得及就结束了,人海茫茫,他们终究天各一方。

“锤子哥,你会去哪里?”阿衡扶了扶陈大锤身上的包袱,问道。

“回家吧。”陈大锤自顾自的说:“我这也算是衣锦还乡了,我母亲要是看到我包袱里的东西,铁定乐死了。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看了看阿衡干瘪的包袱:“阿衡,不是我说你啊,以前你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现在有了那么一大笔钱,你怎么还这么抠啊!”

阿衡想也没想就说:“我要攒银子,赔给殿下袍子……”

话还没有说完,他与陈大锤,都愣在了那里,最后还是陈大锤叹了一声说道:“是啊,我还记得,是我让你一箭射到殿下身上的,其实我也挺舍不得殿下的。”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不知道殿下现在在干什么。”

阿衡强打起来的精神,被陈大锤的几句话,拆的七七八八了,他揪着衣角自言自语的说道:“锤子哥,你说我们,会不会再见到殿下啊?”

“行了啊,你别瞎捉摸了,”陈大锤毫不留情的,给他泼冷水:“殿下那是谁,在看看我们,得了,阿衡,我看你,还是学学我,回家置几亩田地,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得了。”

“可我已经没有家了。”

“额,”陈大锤被他噎了一下,他没好气的说道:“那就回你的家乡看看。”

看着阿衡突然出神的模样,陈大锤问道:“你不会都忘了,你从哪里来的了吧?”

“我没忘,”阿衡说道:“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我还能回去么?”

荥阳郑家,留在记忆里的郑家,逼得他的母亲哥哥,流浪在外的郑家,害死他母亲,害死他哥哥的郑家,他如今要回去了么?

阿衡后来想了想,陈大锤说的对,与其在外面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漂泊,倒不如回去看一看,看一看上苍有没有开眼,那些用小人行径,害的他们一无所有的人,有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结果阿衡怎么也没有想到,郑家在荥阳还是那个郑家,而他没几天,便被关进了大狱。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阿衡虽然离开了军营,但是阿衡已经养成了浅眠的习惯,所以当隔壁的两个人,开始争吵的时候,阿衡便醒了。

阿衡本无意去听墙角的,但是他们两个人争吵的只言片语,还是传到了阿衡的耳朵里,阿衡隐约觉得有一人的声音,很是耳熟,但也并未多想。

其中一人恼羞成怒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好啊,就怕你没这个胆子。”

阿衡不是多事之人,把被子拉过头顶,然后翻身睡了过去,再然后,清晨一阵嘈杂声音,吵醒了阿衡,然后破门而入的捕快,迅速让人围住了阿衡,“来人,抓住这个杀人犯。”

“杀人犯?”阿衡刚醒有些迷糊:“你是说我么?”

“不是你,难道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