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毁了我。”

周今休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抚摸:“我年轻有为,人人都说我前途无量,我怎么能被你毁掉。”

“我心怀大爱,看不上小情小爱。”

周今休坐回去,他趴在方向盘上向前看,像是在看自己的未来。

他的生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但心还是自己的。

怎么办。

他的工作性质特殊,注定不能过简单普通的生活。

庄矣疯了,严隙疯了,裴清然

() 的儿子裴予恩疯了。

只有他没疯,他笑看他们作践自己。

现在呢。

周今休拍了拍上司光滑的脸颊:“你把我毁了,你让我连狗都不如。”

嘭——嘭——嘭——

不知哪对情侣在不远处放烟花,盛大而璀璨。

陈子轻听见动静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大爱心和一圈圈小爱心。他下意识去拉驾驶座上的人:“今休,你快看。”

周今休偏头:“我不是在看吗。”

“我是让你看烟花,你看的是什么……”陈子轻的话声戛然而止。周秘书看的是他。

距离零点进入一小时倒计时,天上开着一朵朵的烟花。

他们四目相视,不知怎么谁都没有动,心跳骤然加速到欲要从嗓子里蹦出来撞击在一起,将暧昧发挥到了极致。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九秒,十秒,十一秒……”

这一瞬间,陈子轻毫无预兆地拿到了周今休的个人资料。

·

周今休把车开进秋水湖,门外三条狗在等主人回来。

性格乍一看温和的那条狗迎上来开车门。满身烟酒气重得呛人的威猛大狗立在墙边,没过来。

而年龄最小的狗得到的关注最多,他准备的新年礼物礼物是玉做的,永恒的烟花。

陈子轻把玩烟花玉:“用你爷爷奶奶给你的卡买的?”

裴予恩咬牙:“是我在国外打工赚的钱。”

“哦。”

陈子轻随着地问,“我跟你爸一人一个?”

裴予恩立刻表明:“只有你有。”

陈子轻装作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裴予恩凑到他耳边,忍着不咬上去,一字一顿道:“我说,只有你有。”

他低着声音,有点不自在:“这是独一无二的烟花,世上不会再有第二朵。”

“哦。”

裴予恩咬了咬后槽牙,额角跳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陈子轻说:“你心里有数,别明知故问。”

裴予恩的喉结上下一动:“你还觉得我从始至终都,”

陈子轻打断他:“磕头吧。”

裴予恩瞳孔一颤,全身紧绷僵硬,目光都不知飘到了哪个地方。

陈子轻把烟花玉往桌上一丢:“算了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还是回家给你爸磕头……”

扑通

少年直挺挺地跪下来,对他磕了三个头:“小叔,我的压岁钱呢。”

陈子轻让庄矣去拿。

“我要你给的,不要他拿的。”裴予恩较劲。

陈子轻就从台灯上强行抠下来一块黄金给他:“行了吧。”

【操,庄惘云就这么敷衍老子。】

【我是非他不可,只有他愿意喂的野狗吗。】

裴予恩见他要把黄金收回去,赶紧伸手去抓,宝贝地放进口袋里。

而后将被他扔掉的烟花玉递给他,带着明显的讨好:“我今晚想和你睡。”

陈子轻接过玉,笑着说:“我只跟儿子和老公睡,你是哪个?”

少年顿时就从脸红到脖子。

陈子轻福至心灵,裴家父子还是像的,这脸红的毛病如出一辙。

·

初三的时候,陈子轻安排了一场五人群体活动——两副牌的斗地主。

周今休中途看了下手机,不知道怎么就把手中的牌放准确,起身走出室内,朝黑暗中越走越远。他回来的时候,眼睛眉毛头上都有雪花。

于是一伙人去花园赏雪。

那会儿陈子轻没多想,直到两天后刷到新闻,认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护工。

一般刑事案件,尸体的照片都会进行处理,可护工那张被传播的却没处理,而且死者的死因死状都尽量模糊含蓄,护工的详细到触目惊心。

故意的。

搞这么大的热度,全网覆盖,生怕有人看不到。

陈子轻在网上刷了片刻,了解到护工破烂的死尸体被丢在河边,他是被拔掉十个指甲,剪掉舌头,打断软身上下每根骨头,活活疼死的。

这是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