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于旁人守护,他不放心,可若是带着欢宁去寻浣骨仙露、去寻古神,只怕欢宁身子受不住劳累。思来想去,也知道灵晔去寻古神,长风他们去寻浣骨仙露,他守在欢宁身边最合适。

曾几何时,他会矛盾?遇事不果断?

真好,欢宁,遇见了你,我也体会到了这些曾有的却一直不曾出现在我身上的情绪,我······心觉满足、心觉欢喜。

灵晔有时来天虞山,觉闷得很,便拉着他去寻找仙山的仙友,渡劫得道,经历种种,酸甜苦辣咸,一切滋味,情、爱、义,断不能,无法舍,别离恨,怨释怀······他听着这些,心中无法共鸣,因为这是他不曾经历过的,他不懂内中的滋味,只当是个故事听了罢了。如今,他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了!

他看了一眼榻上放置的瓷瓶与桑明灯,又转头看向欢宁,眼中满是柔情:“小狐狸,不要再受伤了。”

与欢宁分别了几次,欢宁就受了几次伤,一次比一次严重!慕乙再次肯定:“欢宁,你我不可言‘离别’啊。”

不可离别,可离别之事多不遂人意。灵晔同长睿她们坐在荆桃树下,长凌细细瞧着灵晔,灵晔笑道:“女娃娃,你如此瞧着我,是我太过英俊?”

长凌浅浅一笑:“神君自然英俊。”

灵晔心中欢喜,可也知道长凌是在担心长风,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看着他,笑道:“可还是不及你心中的长风啊!女娃娃,你想问长风,可我也不知道啊,”

长凌急急说道:“可是笼月宫的结界只有长风能穿过啊?我若是宫主,瞧见长风,定是要长风留下来的。”

灵晔虽然仍旧挂着笑,可笑容里还藏着别的情绪,无奈?悲伤?长睿瞧不清。

灵晔道:“放心,长风会回来的,他肩上还有责任。”

长凌还待要开口,长睿轻轻揽住她,笑道:“好师妹,安心等着吧,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回来之人不是去时之人。灵晔远远的便看见长谨带着长风驾云归来,一如他心中所想,留下的是水涟,神、仙、妖、魔与修道之人确实不能进入笼月宫,可若是起誓永远留在笼月宫那么便能进入,永远被困在笼月宫,这是古神神若告诉他的,在祭神书打开之前。在长风他们离开时,他将此事悄声告诉水涟,不言而喻。

看到长风平安归来,长凌立刻就站起身,好似有十足的精气神。

长睿与乐儿看到长风与长谨归来,微微皱眉,担心水涟,长睿问长谨:“水涟神女呢?”

长谨道:“被困在了笼月宫,详细事宜稍后再言。”

长谨将浣骨仙露交给灵晔,灵晔拿着仙露立刻去找慕乙,长谨和长风同长凌、长睿、乐儿站在荆桃树下,讲述去大次山的事······

灵晔拿着浣骨仙露推门进屋,与慕乙迫不及待的布阵施法:慕乙起身,方才端坐着的位置立刻出现一只鼎,四鼎镇守四方,慕乙与灵晔分别站在欢宁榻前两侧,对掌施法,白色的光芒笼罩住欢宁周身,灵晔手中的瓷瓶缓缓悬至欢宁额前,淡紫色的仙露自欢宁眉心流入,流进欢宁内体,一炷香的功夫,欢宁妖骨的妖气濯清,灵晔默念口诀,榻上装有相柳脊骨粉末的瓷瓶也缓缓悬空飞起,来到欢宁眉心之上,瓷瓶中的粉末从瓷瓶中飞出,化为缕缕青烟从欢宁眉心、掌心、脚心飞入······

换骨初,冥魂蚕蛊暴动,慕乙在欢宁胸前设阵,将冥魂蚕蛊困在他的阵法之中,欢宁胸前由鲜血凝集而成的这团鲜艳的红还未被冥魂蚕蛊侵蚀。

欢宁在换骨时,似乎有了痛觉,眉头紧皱,额头沁出冷汗,慕乙控制住冥魂蚕蛊,灵晔换骨,瓷瓶中的粉末已尽数化为青烟进入欢宁体内!此时灵晔需念诀布阵,控制着欢宁的身体换骨,耗费神力,额头已开始流汗。

随着欢宁换骨的开始,冥魂蚕蛊便想要冲破桎梏,慕乙一直在续着欢宁的命,此刻冥魂蚕蛊暴动,更是让他耗损神力,热汗从两鬓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