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赫赫,朝霞似火映天衢,逼退星月,站在天虞山山上看朝霞,美不胜收,只是此刻的乐儿哪有闲心细细观看,她就站在荆桃树前,眺望远方天衢轻云浮动,荆桃树下站着长睿与长凌,长睿搀扶着长凌坐在石桌前,长凌看着乐儿的背影,问:“姑姑站了一晚上?”

昨晚入夜后,慕乙传音,请她们进门到旁屋歇息,乐儿担心欢宁,也担心离开了的清霜,未进去休憩,长凌之前需荆桃树的灵气养其精气,长睿陪在她身侧,她醒转一次之后荆桃树便不再渡其灵气,也就是昨夜入夜之后。长睿本以为慕乙一心扑在欢宁身上,不知府门外的事,不曾想,慕乙都知道!在荆桃树不再渡给长凌灵气之后便让她们进屋休憩,长睿将长凌背到屋中放到榻上后又出了府门向师尊禀报发生的所有事,昀静掌门让她等欢宁醒后,再带长凌回上灵清墟。向师尊禀报完后,她便守在长凌榻前,以防半夜长凌醒来口渴,直等到晨初,长凌醒来。

长凌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去看欢宁,她看见欢宁榻上端坐着慕乙,四方已布阵,便不再打扰,慕乙上君会救欢宁的!她坚信。

她从师姐长睿口中知道了长风等的去向,便也放心了,走出府门,看见了乐儿的背影,问出了方才那句话。

乐儿也真是心中有事,长凌脚步声重,她也不曾听见,直等听到长凌的声音才转过身来,看见长凌已能下地走动了,微微一笑:“是啊,站了一晚上。”

长睿问:“姑姑,清霜可曾用传音鸣石传音与你?”

乐儿走到长凌身侧坐下,长睿也跟着坐下,乐儿道:“天将明未明时分,他传音与我,已到青丘,只是还未见到白芷。”

长凌转头看向长睿:“师姐,你猜清霜大哥见到白芷嫂嫂后会不会哭啊?”

长睿看向乐儿:“姑姑了解清霜,得问姑姑。”

乐儿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清霜不会那么没出息的。”

长凌低头暗思:看来是我最没出息了,若是看到长风,我······会哭呢!

正说话间,一团轻云自朝霞中飞来,由远及近,乐儿背对着远山,未曾看见,长睿眼力好,瞧见了这轻云的动向,喜上眉梢:“是灵晔神君回来了。”

乐儿听了此话,立刻起身,顺着长睿的目光瞧去——这团轻云已到了山巅,轻云之上的人果然是灵晔神鸟,乐儿大喜,立刻上前迎接,长凌急急起身,一个趔趄,幸而长睿在身边扶着才不致摔倒。

灵晔归来,看见她们在荆桃树下,长凌已醒来,冲长睿微微颔首,对迎上前的乐儿问道:“长风他们还未归来?”

乐儿道:“是。”

灵晔道:“我先进去瞧一瞧欢宁。”

灵晔推门进入屋内,榻上三鼎定三方,慕乙一人镇一方,灵晔走到慕乙身侧:“几百年来都未曾见你施展阵法。”

慕乙淡淡一笑,一切,皆因心动。与灵晔四目相对的瞬间,无需多言,这位故友便已知晓。

灵晔摇头一笑:“是劫、是难,都需你自己经历才行啊。对了,这一路来,确实遇见不少往日见过的仙友,都纷纷下山寻找大堕神曾经的部下,遇到仍旧存着歹心的残部,便除之。如若不然,宋臣廉身边断不会只有是修与是离。”

慕乙点头,祭神书开启那日,天地惊变,大堕神的残部不会不知,遂山见到宋臣廉时,看到宋臣廉身边仍旧只有是修,与南仙山的两只妖,他便猜测大堕神的残部或是不认同认一个凡人为主,或是根本就无法到宋臣廉身边!祭神书开启是大事,古神神若与古神升白虽不会亲自出手,但也不会让事态扩大,各仙山福洞的仙友也不会袖手旁观,如此,他便能放宽些心。

灵晔又道:“两位古神料事如神,早已知晓我会去寻他们,已将救欢宁的宝物备好。”

言罢,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绿色瓷瓶摆在榻前,瓷瓶约五寸高;还有一张长明灯也摆在榻上,约莫六寸,通体绿色,模样似是一棵桑树,桑叶徐徐展开,桑叶中央向内凹陷,正中央是一小圆洞,洞口似针一般的细小,圆洞之中隐隐有光芒现出,但瞧不清是什么。

灵晔道:“瓷瓶之中的是凶兽相柳身上其中一段脊骨的粉末,待欢宁浣骨之后,布阵施法,用它来续欢宁体内的碎骨,如此一来,欢宁可就不是小妖。她体内流着的有你和水涟的血,骨是上古凶兽的骨。从前你担心她承受不住你和水涟的神血,待换了骨之后,修行岂不是是一件易事。还有这盏桑明灯,是引冥魂蚕蛊离开欢宁身体的宝物。先续骨再引蚕虫离开欢宁的身体。”

慕乙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些,灵晔见状笑道:“哎呀!见惯了你无喜无恼的样子,此刻见你如此紧张、如此忧心的样子,双目不甚习惯,还是出去瞧神书派的女娃娃好!”

言罢,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慕乙失笑,千百年的好友了,脾性一清二楚,这只鸟是不想从他口中听到‘多谢’二字才自说自话的离开了。唉······他心中也曾纠结,将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