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敦伦本就属婚义七礼,臣不过是略施小计,做些天经地义的事罢了。”

皇上寒声打断,“少跟朕扯闲篇,你只老实说说,究竟缘何冒犯了世子妃!”

薛敢额头上沁出汗来,皇上教训起自己这个从兄真是毫不手软,“父亲的病一直拖着不见好,他老人家临了就惦记着没个嫡孙。姚岑素来据臣于千里之外,臣若不让她老实些,又如何能够一亲芳泽……”

皇上的目光刺得薛敢胆寒,他硬着头皮委婉道:“臣去岁偶得一种秘香,于助眠有奇效。臣,臣暗中命人燃香于世子妃闺房,待其效发作后……再行房事……”

“你怎能——”皇上的手指眼看着就要戳到薛敢的脑门上,他收住了胳膊,难以置信地问:“世子妃她全然不曾察觉么?”

“有孕之后自然是瞒不住的,”薛敢眼中闪过一丝愧色,但他很快就仰起脸来振振有词道:“既已聘为臣妻,为臣生儿育女乃是本分!皇上,世子妃腹中怀着的是臣的骨肉啊,眼看着还有月余就要生产了,难道要让孩子出生在姚家么?到时平郡王府上下怕是要沦为京城的笑柄了!”

孩子出生在谁家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了,皇上摇摇头,并未允他,“你先带郡王妃回府去吧,此事还须问过姚家的意思才好,总不能叫你们亲家变仇家,若如此,反而枉费了先帝赐婚的一番美意。”

搬出先帝来,果然堵得薛敢无法再辩。皇上临窗负手静立,待薛敢的身影转出了明德宫门,才回身缓缓走向屏风。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虚,或许是为薛敢方才那大言不惭的论断感到抱歉吧。一国之君小心翼翼地驻足在屏风前,身后有天光穿窗而入,拓下一个忐忑且踟蹰的侧影,他迟迟开口,“姚栩……”

没有回音,暖阁复归沉寂,薛放甚至能听见初夏还不甚喧嚣的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