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再加上护送之人英俊出众,器宇不凡,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那个可是沈云墨?”一对中年夫妇站在小巷门口,望着骏马上英俊的沈云墨,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就是他,绝对错不了的!”陆母笑容满面的快步跑向马车:“云墨。”

这道声音沈云墨很熟悉,微微皱了皱眉头,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转身望向来人:“陆伯母!”

“阿郎,快来看看,真的是云墨。”

陆母笑逐颜开,将沈云墨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当初你来京赶考时,又瘦又弱,没想到一转眼,长的这么英俊迷人了。”

沈云墨笑道:“以前多谢伯父伯母关照!”

陆母灿烂的笑着:“大家都是邻居,何必如此客气,你这是准备回府?”

目光望到熙宁的马车,陆母的笑容僵了僵,她不识字,但马车上的图腾她却记得 ,这不是杨府的马车吗?里面坐的可是那位李小娘子,她不是国舅爷的爱姬吗?沈云墨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云墨,那马车里的人是不是?”陆母伸着头,想去看马车里的人,沈云墨上前一步,挡住了她,陆母见沈云墨拦她,心中恼恨,又不敢开口辱骂,沈云墨现在是朝廷命官,身份不一样了,不是以前那个任她羞辱的孤儿了。

此时,陆父开口道:“云墨,你和向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你们同朝为官,有空时,相互之间要多走动走动,千万不要生疏了!”

自己儿子只是个闲职,俸禄少,没油水,这无父无母的孤儿沈云墨却是实权,油水又多,听说府邸都大的很,说不嫉妒,那是假话。

“是啊,云墨,饮水思源,当年你父母双亡,你年龄

尚小,若非我们每天送碗粥给你,你也撑不到进京赴考,当上御史。”陆母接着说。

沈云墨依旧礼貌的笑着:“伯父伯母的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当年,你们为了接济我,自家的狗饿的骨瘦

如柴,最后得病离世,我一直心有感激与愧疚。”

马车中,熙宁忍不住露出笑容,沈云墨是在变相嘲讽陆向东父母,尖酸刻薄,当年接济他的不是人饭,而是狗食,如今却以恩人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高姿态的讨要所谓的恩情,在朝为官两年有余,沈云墨竟也变得如此毒舌了。

陆父陆母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目光阴沉,嘴唇哆嗦着,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伯父伯母,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有空,欢迎你们和向东去沈府做客!”沈云墨说完,转身上马。

沈云墨护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陆父眸底怒火燃烧:“白眼狼,咱们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出来,飞黄腾达了,就把咱们的恩情忘到九宵云外。”

“就是。”陆母也愤愤不平:“如果当年咱们没接济他那半碗狗食,他早就饿死在大冬天了,哪还能站在咱们

面前耀武扬威。”虽说那狗食是陆家的狗吃剩下的,可他沈云墨可是没花一分一文就拿回家,填饱了肚子不是。

“公公婆婆。”一名相貌普通的小娘子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正是陆向东的妻子,别庄的婢女碧华。

她当初被陆向东的甜言蜜语所迷惑,引他入内院见熙宁,本以为会被杨昭处死,没想到峰回路转,杨昭不但没有杀她,还认她做女儿,把她嫁给陆向东。

她出身奴籍,当初引陆向东入内院,也是图着他攀附了国舅爷以后,念着她的好,把她要走,这样她就不是奴婢了。

谁承想陆向东打的是熙宁的主意,攀附不成,反而惹怒国舅,如今自己做了他的妻子,他把在这一切都怪罪到她的头上,动辄对她打骂,公公婆婆更是恨她坏了儿子的前程,处处为难她,如今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她本想去求熙宁,可杨昭命人将她带回杨府关了起来,直到出嫁,当初知道自己要嫁给陆向东,她还是很欢喜的,那样一个俊俏的郎君,又有才华,可事实却是如今这般,还不如当个奴婢。

陆母一看见碧华就来气,更是把刚才的怨气撒在她身上:“都怪你这个丧门星。”

碧华一句话也不敢说,低下头默默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