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着记忆里的动作,勉强挡下二人的攻势。

黑暗中,三支箭已经搭在弦上,那根弦紧紧地绷着,随时待命,只要主人一放手,它便会一鼓作气地将三支箭全部放出,直击两个黑衣人的要害。

突然,一个身着青冥色长袍的男子拿着剑加入战局,他替沈路遥挡下一柄剑,几个来回便将那黑衣人打得无力招架,趁那人来不及防备,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黑衣人的面门。

那黑衣人在躲闪中被他刺伤肩膀,闷哼一声后快速后撤了几大步,他朝另一个同伴使了个眼色,他的同伴会意,急忙摆脱沈路遥的纠缠,二人放了颗迷烟弹后,便双双失去踪迹。

沈路遥用手拨开白烟后咳了几嗓子,她转身看向方才帮她的男人,感激地说:“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沈,你叫我沈公子便好。”沈新城收剑入鞘,对沈路遥拱了拱手。

她闻言,笑着说:“好巧啊,我也姓沈,我叫沈路遥。”

沈新城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抓着沈路遥的胳膊,紧紧地盯着她的眸子问道:“你是端戎人?”

“我是北霄人,在京城长大。”沈路遥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那你为何会端戎沈家的剑法?”

沈路遥眨了眨眼睛,一头雾水地说:“这是我师父教的,我十岁的时候,他偷偷教我剑法,两三年后他就不见了,但我自己偶尔会拿棍子巩固他教的东西。”

“你师父是不是右眼有一道疤,从这里到这里。”沈新城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

沈路遥看着他的面具,努力回想师父的容貌,却怎么也想不真切,那人常年戴着一个黑色纱笠,她几乎不曾见他摘下过,练剑的时候,她好像有一次不小心将他的纱笠掀翻,他躲得太快,她也没注意他脸上是否有疤。

“我不记得了,他一直遮着脸,我只知道他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中年男子,单听声音的话,我猜他现在已经年过四旬了。”

沈新城瞳孔微缩,心下了然,他有些犹豫地看着沈路遥,说道:“今日是乾州的余容节,我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甚了解,沈姑娘可愿陪我走走?”

沈路遥看着沈新城的眼睛,突然想起了温时玉,他们初遇时,他也曾邀她漫步,现在却换了别人来问。

他现在大抵是陪了许诺吧......

“何乐而不为?”沈路遥强颜欢笑道。

黑暗中,有一双手因为她这句话攥紧了弓,只是她未曾察觉。

这时,许言和孟婷带着一大批侍卫急匆匆地赶来,他们见沈路遥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许言,我想陪这位公子四处转转,他方才救了我。”

许言皱起眉细细打量了沈新城一番,贼兮兮地说:“好的姐姐,我都懂的,去吧去吧。”

“......”沈路遥听了他这话,拳头马上就硬了,她板着脸,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是赶紧滚去陪你的孟姑娘吧。”

“那我留一半护卫给你,带一半护卫送孟姑娘回家,等你跟这位公子完事儿了,我再来找你一起回去,如何?”许言挤眉弄眼地看着她,见她气得想用眼神杀他,这才大笑着离开。

“那是我表弟,他不懂规矩,说话莽撞了些,还望沈公子莫怪。”

“无妨,小孩子玩性重,不打紧。”

沈新城朝身后挥了挥手,几个男子低着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他带着沈路遥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在洒满月光的湖畔。

“姑娘的生父生母也是北霄人?”

“应该是吧。”沈路遥纠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三岁时就已经被遗弃了,之后便跟养父相依为命了十几年,我不知道我的生父生母是谁。”

沈新城神色紧张地问:“你没有想过去找你的亲人吗?”

“他们把我扔在路边,大概是不想要我吧,我又何必热脸贴别人冷屁股?”沈路遥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

沈新城欲言又止,他握紧手中的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