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脑袋里要上工做的任何事情都先停一停。

让我好好记住此刻的恋人,他并非穿着郑重,日子也并非特殊,只是恰好在我难受郁闷的平凡一天里出现。

光是这样,就已足够好。

我只记得自己站起来,四肢充满力量,然后想个树懒抱住就不撒手。

“额头好烫。”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单手抱住,重新丢回床上。

我不满的哼哼:“轻拿轻放啊混蛋。”

虽然这么吐槽,但见面的精神跟戳破的气球一样很快瘪下去。

我再醒来,肚子咕咕叫,背后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个人,手缓慢翻页,似怕吵醒我,连偶尔端杯喝水的动作都慢吞吞的。

视线逐渐从迷蒙到清晰,我坐起来,头发胀的难受比之前好很多。

“龙马。”

嗓音好哑,还疼,我咬唇不想再说话。

虽说只是发出细微的声音,好在无人说话,他立即注意到我。

上前触碰我的脸颊,低声道:“还有哪里难受吗?”

很奇怪,没见到他时会觉得没什么,只是一份起草在脑海中的想念。

一旦人真正抵达身边,在陌生的城市,就好似缺氧后重获新生的侥幸。

抓住他纯灰色的卫衣下摆,不肯松手。

不止是身体的渴求,连灵魂都在伸出手,感受温度带来的力量。

好一会儿,我鼻子堵住尚且只能翁声说话:“你怎么才来啊。”

龙马的唇贴了贴我的眼睛,在背上的手轻拍,安抚着。

“下次我再来早一点。”

“好。”

难受撒娇的劲儿过去,我坐起来,被迫再次吃药。

眼皮沉重,又不肯放他走。

药效上来只犯困,龙马要我再睡会儿,他就在这里。

我摇头,拽住他的袖口,不吭声。

“饿了酒店刚好可以点鱼蛋粉,我记得你说过想吃。”

“还有漏奶华。”

“嗯,都点。”

我不放心提醒:“虾饺也要。”

龙马一票否决:“生病海鲜最好不要吃。”

有些人就是讨厌,一来就要管着管那,虽然不爽但是他比较在理,而且说不定还要告状到静香那里,上次因为我大半夜翻墙看私人庄园的樱花被他告状,挨了静香好大一顿冷嘲热讽。

说什么见识短头发卷,万一被私宅恶犬咬说不定胳膊都能被咬掉,这还算轻罚。

我明明都提前调查过,那家就只有一对老夫妇,而且也只是心血来潮而已啊。

客房服务铃响起,我裹着厚厚的毛绒毯子,看龙马接过小推车,关好门彻底隔绝那些好奇为什么流行爱豆的房间内突然冒出来的网球运动员。

他的注意力只在眼前,一一摆放上小圆桌,我顶着毯子坐过去。

刀叉先切一块吐司,沾满牛奶巧克力粉,甜腻得满口腔牛乳味。

食欲不佳,吃了小半就歇菜。

龙马喝着咖啡,见我这样,主动端过餐盘准备收拾残羹。

扁桃体发炎,说话都惜字如金。

我直接上手阻拦:“容易传染。”

这种感冒,又是夏天,最容易传染给身边的人。

这也是我不让小助理多待在房间的原因,我们俩,总要有个人还能在外主持事宜。

“我经常运动,抵抗力还没那么差。”他直接捏了下我的手,这次学乖,轻拿轻放到扶手上。

说起来也是,从小到大,都是我经常感冒之类的,他就很少生病。

有点让人不爽,不过没事,还不是要被我经常使唤。

我伸长腿,搭在他腿上。

龙马头也没抬,低垂着眉眼,认真解决我吃不完的剩饭剩菜。

好似习惯我这样,另一只手罩在我的脚背。

“别再着凉了。”

说完这句,干脆拿衣服下摆罩住暖脚心。

实在不舒服,没等他吃完我再次熟睡。

第二天是被闹钟叫醒,我猛的坐起,起的太快,低血糖的关系有些头晕目眩。

我惊叫:“龙马来了!?”

“好吵啊。”小助理痛苦□□,翻过身,“一大早,你发什么癫?”

双人间,目光所及只有我和小助理活动过的痕迹。

昨夜的事情,像是霓虹灯堆积出的城市旖旎梦。

闹钟再次响起,五分钟过去。

小助理哼唧着去够手机,整个人退化成丧尸,发出低吼,连身体都是一颤一颤的。

我一脚跨过中间的空隙,踩到她床上,没留意踩到她的腿。

小助理狼嚎:“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