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小李，你和张老师一样都是善良的人。”
和张岐一样都是善良的人。
回到家很久了她还反复想起这句话。
不知道做什么，不自觉打开了直播，这半个月都是周六才播半天，粉丝本来就不多，这下掉了几十个。但还好关系好的那些都在，微信的粉丝群里也总有人聊天。她在群里发了直播链接，陆陆续续进来一些人。
直接打开游戏单排。
专心致志地打着，突然看到礼物特效占满了整个直播间屏幕。公屏上还有一行灿烂的字：“娇娇为主播送出礼物，梦幻城堡！”
是这个直播软件价格最高的礼物，好像要两千块。
第一次收到这么贵的礼物，直播间也因为礼物特效被推上首页热门，短短几秒钟就进来百十个人。
李念昕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游戏上，手心却微微出汗。可能是现实失业了，游戏里的运气格外好，单排打了五连胜。也许是看到李念昕实力还可以，进直播间的路人不少都点了订阅，粉丝也涨上来了，甚至比半个月前更多。都要归功于娇娇的“梦幻城堡”。
李念昕见好就收，没有继续播下去。她下播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娇娇发微信，打开聊天框发现最后一条消息是半个月前娇娇发给她的：“以后有要送礼物的任务就来找我。”
看来是不缺钱的富二代吧。
又习惯性地反驳自己一句，也可能是自己很厉害，富一代。
平白无故受了人家这么大恩惠，李念昕当主播之前被培训过，知道要维护粉丝，可她又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况且两个人都是女生，李念昕也不知道她图自己什么。
索性真金白银地问她：“娇娇，你有喜欢的英雄吗？我帮你打标吧。”
娇娇也直接说了：“有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帮我打，不着急的。”
能有所回报也让李念昕安心了些。她从来不计较自己的得失，但是她害怕亏欠别人。
除去网站和工会的分成，最后到李念昕手里的钱只有一千，但这也算得上是笔巨款。她突然想到张岐给自己找工作，还没来得及感谢她。又实在想不到张岐缺什么，最后在淘宝下单了一条裙子。
感觉张岐很久没买新衣服。
这条裙子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适合张岐，温柔的月白色，领口有花朵形状的扣子，多了些可爱。买完后又紧张起来，不知道张岐会不会喜欢。
李念昕在花完钱之后突然从心底生出一种生活在变好的感慨，又快速打消这个念头。不敢轻易说变好两个字，这么多年如履薄冰的生活，早就不期望什么幸运降临，只要灾难不找上门就算是好日子。
她宁愿像苦行僧一样坦然安稳地活着，也不要过享福却胆战心惊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