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那天吗?”

莉莉睁大了眼睛。

“天空也像现在这样,我许下一个愿望,决定不做个薄情寡义的人。”他愉快地说,“所以,莉莉,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和你共同进退的。况且,帮助他,也是我想做的事。”他静静地看着她,此时此刻心里像空无所有一般宁静。一些无聊又脆弱的东西,忽然扑棱棱零落成齑粉。

“哈哈,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莉莉皱着眉促狭地笑道,“如果在三强真霸赛中,克里斯是冠军,他是不是就会获得更多的关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即便死去也无人问津。”

她仰起头望向天空:“过去啊,我总觉得,出名是最糟糕的事情,那些采访我的记者、那些扰我清净的人接踵而至,就像黏糊糊的鼻涕虫,甩也甩不开。但现在的我不禁想,名气这种东西,也不全是坏处,有名气的人,总有人替他说话,就觉得,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孤独了。”

“就算你没有那么多名气,在你身边的人,也会在那里的。”斯科皮轻声说。

“你真的是……”莉莉举起手,很想狠狠锤他一下,但是手停在空中,她又改变主意了,顶了顶自己的太阳穴,“我没那么明智,你别总是顺着我,弄得好像我做什么都是天底下最正确的事一样。”

“我没太顺着你。”斯科皮摇了摇头,“只是我的想法和你恰好一致。”他在带着濡气的风里看了莉莉良久,慢慢说:“还抽烟吗?”

“回去吧。”莉莉摇了摇头,“现在科迪只能依靠我们了。”

这几乎一点都不像她,莉莉想,斯科皮好像有一种魔力,能把她从这样无法承受的痛苦中拉出来——也许是他的作用,也许是他存在本身就有这样的作用。

推开旅馆门的时候,一股呛人的烟味不出意料扑面而来,莉莉连忙施了个空气清新咒,这才没有连咳二十分钟。但瞧着前台服务员微笑的面孔,她也不好发作,只能暗暗叹了口气,算了,肯赊账的旅店毕竟不多,将就将就。

到了里面订的房间,科迪正躺在床上,额头上是退烧用的湿毛巾。乔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见两人,问:“买药去了?”

“没有。”莉莉摇摇头,“烧得更厉害了?”

“情况不容乐观。”乔说着,穿上了鞋,“那我出去买吧。”

“等等!”莉莉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

“你们还有多余的欧元?”乔哭笑不得,又去瞥斯科皮,“或者……马尔福少爷有快速来钱的法门?”

“别小瞧我们,”莉莉气鼓鼓地说,“赚点小钱我还是有这个能耐的。”

“哦?”乔挑了挑眉,“你打算去干什么?”

“洗——洗盘子!我们可以洗一天的盘子!”莉莉大声说,这声音差点把科迪吵醒了,他在床上□□了一下,莉莉赶紧捂住了嘴。

“可以赚多少呢?”乔皱了皱眉,“我记得是一小时能有二十英镑吗?”

“五……五英镑。”莉莉理直气壮地说,“但只要我洗的时间够长……”

“得了吧,”乔无奈地说,“等你攒够钱科迪说不定都病好了。我先去买点退烧药,要是不奏效明天还是去诊所看看,我还不知道法国的巫师诊所预约起来麻不麻烦。希望他没事。”

没等莉莉吐出下一句,乔就关上了门,只留下斯科皮和她两人面面相觑。

“我说……”莉莉自然地搭住了他的肩膀,“我好像一厢情愿地拖着你们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斯科皮可真是个大傻瓜,莉莉想,像我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同情心泛滥地想做个圣人的家伙,他竟然愿意跟着我,简直像做梦一样。

她慢慢挪到科迪右边的床上,把斯科皮招过来:“我们睡这张。”

斯科皮对这些并不介意,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和莉莉同床共枕了。但他有时候觉得身体是那么奇妙,在阿斯托利亚暗示他应该尽早把莉莉娶回家之后,他忽然之间对莉莉完全没有了想法——结婚,这简直仓促地要命!

“依靠……”莉莉呓语了一声,斯科皮这才注意到她已经睡着了,真快啊,斯科皮羡慕地想,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莉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乔托着脑袋两眼无神地朝着她。“你们……都是混蛋……”他咬着牙说,“我还想说大家轮流守夜的……”

“对……”莉莉话音未落,旅馆的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她慌忙爬下床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小麦色皮肤的青年人,他穿着有些发黄的白衬衫,看起来风尘仆仆。“科迪在这儿吗?”他一只手敲了敲门框,试图探头。

科迪?他难道就是克里斯说的“接应的人”?莉莉思索的时候,斯科皮也已经走到了门口。“瑞吉?”他惊讶地说,“怎么是你?”他把瑞吉·普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好才像寒暄似的开口:“你最近……”

“要说两周前的话,确实糟透了。”瑞吉耸了耸肩,“马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