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太多的不如意和如此便好,只是不为我停留罢了。——题记

阿斯托利亚没有说谎,斯科皮一行人很快借着马尔福夫人的名头各自添了一根魔杖,又在附近找了愿意给巫师赊账留宿的旅店,科迪哭了一路,到黄昏的时候早没了力气,晕晕乎乎地靠着乔。沉重的悲伤此刻笼罩在所有人身上。

“科迪好像不太好。”乔皱着眉说,他朝斯科皮和莉莉使了个眼色,“你们也来摸摸,他好像发烧了。”中午的时候他们俩借幻身咒去澡堂里白嫖了一趟,所以这会看上去还不是特别狼狈——当然,仅仅是看上去。

莉莉伸手探了探:“是发烧了。”她咬着牙说,“那家伙——都不想想他弟弟的吗?就这么……”她很想狠狠地骂他一顿,但是说不出一个脏字,只能甩手作罢,“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朋友在哪里,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口中的‘母亲’把科迪献祭了——”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他不会是看准了,我们都没有袖手旁观的意思,才敢这么做的吧?他把自己的性命当成什么了?!”

“哥哥……”小家伙喃喃地还在说胡话,莉莉不忍心地蹲下来看他,轻声说,“相信我,会好起来的。”

“有没有什么咒语……”莉莉低着头随意地比划着,“可以让他暂时忘了这些?”她瘫坐在一旁的藤椅上,这家咖啡馆外面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不知道是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有风声传到这儿,还是这里的生意原本就不太好。

“遗忘咒或者混淆咒。”斯科皮慢慢地说,莉莉两眼无神地看着他,他只好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会说,这不太公平。但我想说的是,遗忘咒需要长期的训练,我的技术还没到家,让我用的话,他说不定永远也想不起来了。”

莉莉听着他的话,两眼对着桌子发呆:“也许……把一切都忘了,对他而言,也不算是特别糟糕的事……”她似乎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亵渎的话,腾一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斯科皮和乔,她一手抻着桌子,一手摆了摆,“我就随口说说,我不能替他做决定,对吧?”她看了看乔,对方没什么变化,于是她一个人往不远处的塞纳河边走。

斯科皮和乔对视了一眼,前者沉默地跟上了莉莉。

他看到她在前面的小卖部前停了下来,他也凑过去瞧。但莉莉已经一手托着下巴扭过了头:“他们没有,你有吗?”她摊开手,里面有一支烟,斯科皮意识到她是在向他借火。

“没有,”斯科皮摇了摇头,“我讨厌这些。这对身体不好,你最好也别抽。”

“好吧,”莉莉长叹了一口气,“老实说,我几乎没试过。”她很快地往更靠近塞纳河的地方走,吸了吸鼻子,“我以前挺不理解的,那些傲罗叔叔们为什么总是烟不离手,哪怕有时候很耽误事。”她仰头看了看夜空,很开阔,很漂亮,就像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个夜晚一样,“现在我知道了,他们只是在疗伤而已。”

“莉莉,这不是你的错。”斯科皮轻声说。

“我知道,”莉莉踩在塞纳河水边的围栏上,像个小女孩一样右脚来回晃荡,“本来嘛,他也没托我这些事儿。”她扭头看斯科皮,眼睛里泛着一点儿泪花,“——你们不知道,你们没见过。我觉得他从前——至少在三强真霸赛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她咽了下口水,又去看塞纳河的风光,两岸的灯光像乱舞的银蛇在水面上疯狂地游走,不知怎的,她有种感觉,好像克里斯曾经在这里坐下过,眺望过河的对岸。“哈哈,”莉莉低头吃吃笑了一下,“他做事的时候,就像……就像个小孩一样。”

“不对,”她像是回过神了一样,“他本来就是个小孩嘛,他才十六岁,还没成年呢。”

“莉莉……”斯科皮也靠上了栏杆,但他没有踩上去,“别难过了……”

“我不伤心!我有什么可伤心的?”她立刻说,“我和克里斯的关系还没有好成这样。”她几乎是恶狠狠地说,“爸爸的那些同事——那些对我很好的叔叔阿姨,他们死的时候,我一样是看着的,我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掉!怎么?我会为了他哭泣?”

斯科皮愣住了,半饷才小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哭泣是最没用的东西。”莉莉咬着牙说,“首当其冲的是,我们得把事情解决了。无论是什么原因,他们都罪不至死。”她来回踱了两步,“一定——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我忽视的……”

她眯着眼睛吹了一会儿海风,“科迪是最无辜的,那个懦夫克里斯,他丢下他……”她望向斯科皮,碎发吹得让斯科皮辨别不清她的面容,“我想帮他……我知道,无论怎么说,你都没有立场这么做。当初在赛场里克里斯提过,他想让我把科迪带走,离开法国。当时我没有答应——我现在甚至想,如果我当时答应就好了,这样我就有立场保护他了。”

斯科皮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实际上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几乎让莉莉觉得事情没有转机了,他才微微笑起来:“莉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