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幼鱼反应过来,他要和她睡一间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掀开她捂热的被子,上了她暖好的床。

被灌进被子里的风冷得一个哆嗦的许幼鱼,感觉自己亏大发了,应该让他先上来暖床……呸!她才不要跟他睡一张床。

“你给我滚去隔壁睡!”

“都是不要脸的人,凭什么我去睡隔壁。”陆席年分毫不让,抓住她乱踹的脚,避免她动作过大掉下床。

“凭先来后到。”许幼鱼说。

“不好意思,我信奉的是后来者居上。”

“我管你信奉什么,你给我滚去隔壁睡!”

“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

一番嘴仗过后,许幼鱼先妥协了。

不妥协不行,脚被抓住,手被按住,嘴上没吵赢,后背还漏风。

“看到这个枕头了吗?敢过界,我弄死你。”

陆席年没看那个枕头,只道:“躺好了,漏风。”

许幼鱼躺下,发现没有枕头枕着不舒服,伸手把他枕着的枕头扯过来自己枕着。

陆席年没跟她计较,闭上眼睛整理思绪。

整理到一半,怀里多了一条鱼。

没错,就是那条嚷着敢过界,要弄死他的许幼鱼。

许幼鱼睡着后比醒时还不老实,区区枕头,根本阻挡不了她靠近热源的心,要不了几分钟,她就越过枕头,趴在了陆席年身上。

陆席年始终觉得趴着睡对身体不好,就轻轻推了她一把,没推动,跟八爪鱼似的,死死扒着他的身体,费了些力气才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刚把她放平,不出一分钟,人又趴上来。

陆席年:“……”

讲真,身上压着一个人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但想让许幼鱼老老实实睡在一旁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能稍微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睡得舒服点的同时,也不影响到许幼鱼。

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许幼鱼,他莫名就想到了,一对情侣因为感情好,非要抱着睡,睡了几年后,一个得了肩周炎,一个得了颈椎病。

这一晚,陆席年睡得很不踏实,像是被鬼压了床。

天刚蒙蒙亮,他就醒了,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发现半边身子都麻了。

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宛如一条死鱼的许幼鱼。

只听“啪”的一声,他俊俏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许幼鱼是被巴掌声吵醒的,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陆席年,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你打我!”

陆席年:“……对,我用我的脸打了你的手一巴掌。”

“脸皮真厚,手都给你打疼了。”许幼鱼的手是真的疼,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对不起啊!”陆席年一脸冷漠地和她道歉,“醒了就动动,我要起床了。”

“天才刚亮就起。”许幼鱼翻了个身,趴在她昨晚用来当“楚河汉界”的枕头上,有点凉,没有趴在他身上舒服。

陆席年活动了下发麻的半边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我待会儿要去食堂打饭,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没有,食堂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吃。”她吃两天就腻歪了,后面完全是为了活命。

“这个年代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嘴。”陆席年了解的七十年代,国人大部分都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一些偏远山区,甚至还会饿死人。

“没得挑,你问我干什么?找骂吗?”许幼鱼没好气道。

“那我随便打了。”

“滚吧!”

陆席年洗漱完,拿上饭盒,按照许幼鱼昨晚给他指的路,离开军属院,朝部队食堂的方向走去。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直到天快亮才停歇,路上积了一层雪,人走过去,留下深深的一排脚印。

陆席年出门时,雪地上已经留下不少脚印了,来往都有,大部分都是来往于部队的,还有一小部分来往于部队的自留地,应该是有人去看自家地里的菜蔬。

走至半道上,身后传来有人在喊哥的声音,陆席年回头看了眼,是一名军人,正小跑着朝他过来。

跑至近前,他还喊了他一声哥。

陆席年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眉宇间还有一丝稚气未脱,年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管原身叫哥,应该就是许幼鱼跟他提起的那位,原身的族弟,陆长流。

陆长流是侦察兵出身,陆席年隐晦的打量,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刚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看着他,就见他左半边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你被嫂子打了?”

“没有。”陆席年摇头。

“那你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来的?”陆长流问。

许幼鱼那一巴掌其实没用太大的力,但耐不住陆席年是冷白皮,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