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之前,孟辞归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便是给小阳和珠儿寻私塾。

万物皆可抛,但读书不能。

好在庄青已经将盛京尚算不错的私塾都列了出来,省了她不少麻烦。

“离家近,重德育,学风好。”

庄青了然,从中挑选出了阅然书院,留下了给江五姑娘准备的生辰礼便离开了。

孟辞归呼噜了一下珠儿的脑袋,感慨道:“再过几年珠儿就要上女学了。”

大尧俗礼女子及笄之后便不能再和男子混学,若还要读书便只可入女学。

珠儿的生辰在一月下旬,如今的珠儿已经九岁了。

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珠儿不明白孟辞归的心境,只道:“还早着呢。”

初入学堂,孟辞归对他们俩的精神状态很是关注,跟着去的秋瑾和冬萱每日都会汇报情况,见两人适应良好,孟辞归总算是放下心来。

顾识一天不拉的往郡主府跑,倒是让前几日还传言他们两人不满婚事的谣言不攻自破了。

“今日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吧。”孟辞归窝了几日也歇够了,问坐在对面的顾识。

顾识点了点头,问:“有想去的地方吗?”

孟辞归:“有。”

于是两人坐马车去了崇化路。

孟辞归出门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但那些人关注归关注却在没有人出手的情况下并不想做出头鸟。

静观其变。

崇化路上基本都是医馆,药馆,德医馆就位于其中。

孟辞归等人走了进去,立刻便有药童上前询问。

“哪位客人不舒服?”见男女皆有,于是又道:“医馆内亦有女医。”

孟辞归道:“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拿些药调理一下即可。”

药童请两人在一旁坐下,转身去药柜那里拿药。

这种药一般都是配好的,客人来了说明症状直接就能带走。

在等药的时候,一个精神烁烁的老者从诊间里出来,瞧见坐着的孟辞归和顾识走了过来。

正是扁治。

“敢问两位哪里不舒服呀?”扁治面相看起来很敦厚,问话的时候语气轻缓让人不觉的冒犯,很有亲和力。

不等孟辞归说话,药童便提着药包过来了。

“扁大夫,是这个姑娘水土不服来拿些药。”药童说着将药放在了桌上,指着一小包道:“这是我们东家,也是盛京内最好的大夫,扁大夫家里得了金孙,这是准备的驱虫的草药,进店的客人人手一份,沾沾喜气。”

扁治一听到说自己的金孙,立刻就笑了起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说的是谁。

孟辞归闻言微微抬头瞧着扁治,道:“听闻女子生产极为不易,稍有不慎便会一尸两命,早就听闻扁大夫医术高明,女子力竭之时只要一针便可重聚气力,如此之法救的母子性命数不胜数,当真是华佗在世。”

扁治听到自己被夸赞亦是十分开怀,只当孟辞归是慕名而来,于是道:“医者仁心,救人性命本就是我等行医者分内之事,不必言赞。”

孟辞归顺势起身,继续道:“扁大夫过谦了,医者自是仁心,沾了手必然是希望病人能活,若是学艺不精未能救的性命不知要多遗憾,又有多少年轻医者过不来这一关最终放弃了这条路,扁大夫医术精湛当是没有这样的烦恼的。”

扁治闻言笑容一滞,而后道:“扁某也是寻常人,亦不能做到绝对。”

孟辞归了然的点头:“扁大夫说的对,是我想的太绝对了,只要不是故意而为之,以医害人,总归是能坚持下去的,扁大夫说对吗?”

“啊对、对……”

孟辞归忽然就笑了,道:“扁大夫喜得金孙,这喜气也不能白沾,一点心意,祝孩子福泽绵延,平平安安。”

孟辞归说着伸出手来,手背朝上,手心里握着一把金葫芦。

这是她母亲及喜欢的小东西,孟府不缺钱,她在盛京的时候也时常拿金葫芦赏赐人。

扁治不知是什么,但这话既然说出来了,他不接倒是不好。

“那便承这位姑娘吉言了。”说着伸出手心朝上,接了过来。

孟辞归瞧着他笑的更开了,手一松,十二个小手指指肚大小的金葫芦便落在了扁大夫的掌心。

“您收好,我便先告辞了。”

扁治浑身僵硬的看着孟辞归等人离去,握着金葫芦的右手都在打颤。

这……

药童见状眼睛都亮了!

“哇!这位贵人真大方!”

扁治手臂晃得不行,一颗金葫芦从指缝掉下来,咕噜噜的掉在地上打了个旋儿。

药童赶紧去捡,依依不舍的放进去。

“是实心的呢!扁大夫您快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