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初陛下有意让顾识留在盛京,最后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不了了之的。

顾元熠进宫后便直接去找陛下了。

倒不是为了打听顾识的事情,而是给城阳侯府上眼药,还有分享一下自己今日份的开心。

他爹听他说话的时候也是很开心的。

陛下正在雍华殿和朝臣议事,听闻顾元熠来了便叫人散了。

“曜王殿下。”朝臣出来都与他打招呼。

顾元熠一一点头回应,看到齐康时眼睛一抬走了。

齐康:“……”

他什么时候的罪过这位祖宗了?

“爹!孩儿给你带了庭香坊的玉露糕!”没外人的时候顾元熠都这么叫。

柴公公接过顾元熠手里的纸包,转身去找盘子装起来。

坐在桌案后面的陛下头也没抬,问:“听闻你今日去了嘉禾郡主府,你与她认识?”

说起这个顾元熠可有话说了。

顾元熠站在台阶下仰头看他爹,认真的道:“这事说来话长,我能坐您旁边说吗。”

陛下抬头看了他一眼,气笑了:“把你懒得,来。”

顾元熠自己搬了椅子上去,非常识趣的坐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既能斜对着陛下,又不至于看清楚奏折上的字。

陛下侧脸看他:“坐那么远干什么?”

顾元熠杵着桌角道:“我看见字就头疼。”

陛下无语的抿了抿唇,又把头垂了回去。

“说吧。”

顾元熠:“这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那一天我去了西山……”嗯,就只添油加醋的说了西山林的事情,逃出去遇到孟辞归的事一点没提。

柴公公将装好的玉露糕端上来,又给说的津津有味的顾元熠上了茶,这才退到了陛下身后。

顾元熠说的高潮迭起,仿佛话本一般,柴公公这个进来听半截的人都觉得有趣,揣着手听得可仔细了。

顾元熠终于说完了,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将玉露糕朝陛下递了递,道:“爹你尝尝,可好吃了。”

顾元熠每次出宫总得给陛下带些东西回来,吃的用的玩的,什么都有。

陛下放下手中的朱笔,拿起来吃了一块,顾元熠才下手。

“所以朕倒是替你办了个安心。”

顾元熠笑着道:“要不说爹最疼我了,随手一个赐婚还能圆儿臣多年的遗憾。”

“您是不知道这事压在我心里许久了,君子重信,说出去的话怎么能不算数,这事要是没后续也就算了,偏偏又被拎了出来。”

陛下道:“你母妃做得对,若只是一个城阳侯府自是不需要顾忌,偏偏和荣阳大长公主牵扯,她这个人不好相与。”

非是怕,实在是需要顾及皇家颜面,偏偏荣阳大长公主做的事实在荒唐,原以为也就这样了,谁知道养出的女儿亦是如此。

实在是叫陛下头疼。

顾元熠点头:“我瞧着徐氏也不是个好相处的,即便孟辞归如今身份水涨船高,可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七皇叔常年不在盛京,待堂哥大婚之后必然是还要回漓州的,堂哥身患重疾,届时他们若是受了欺负可怎么好?”

陛下似笑非笑的看过去,道:“倒是没见你对其他姑娘这样上心?怎么?你是心悦人家?”

顾元熠超大声反驳:“爹你在说什么啊!我若是心悦早就请你赐婚了!哪里等得到顾识来凑热闹?!”

“朕不信,除非你明日和江家的姑娘见面。”

顾元熠:“休想!”

“哼!把这些批了。”

顾元熠看着被推过来的高高的奏折:“……要不还是见一见吧。”

陛下冷笑:“不批完休想走。”

顾元熠:“……”

对于顾元熠的遭遇,孟辞归是不知道的。

她此时也处在一个震惊的状态中。

“你说王爷和王妃一早去城阳侯府说给我母亲迁坟的事了?”这么积极的吗?她原想着迁坟这样的事情等哥哥来主持呢。

顾识点了点头:“母亲昨晚回去看了吉日, 三月二十五宜迁坟,届时哥哥应该能到,日子正好。今日是去通知的。”

孟辞归了然,笑着道:“替我谢谢王爷王妃。”

顾识直接替他父母接了:“不用谢,都是一家人。”

孟辞归笑的眉眼弯弯。

也不怪端亲王府那么着急,待迁坟事了,就该开始说婚事了,自然得督促着些。

再者孟辞归和城阳侯府的关系如今就是水火不容,此事若是不由他们出面,怕是少不得掰扯。

既然此事他们沾手了,便做事做到底全都包揽了。

至于传到其他人耳里,自然就会变成为了让孟府的人欠人情,从而无法开口反对孟辞归与端亲王世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