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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西边,河流的东边。水草肆意疯长,映出我苍白的脸庞。每天上学我都要照照自己,可能是出于女孩爱美的天性,也可能是因为只有在水流边安静的待一会才能让心情放松。

高一十六班,一楼最东边靠近厕所的那间。

“季川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教室。”

“好吧,那晚上放学你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好。”目送少年回了班级,我向最西边的高一一班走去。

教室里只有一台老电扇,扇叶生了锈,转动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起身开了半扇窗户,凉风吹了进来。

写了一整面数学试卷,脸上的汗已经干透。

下课铃声响起,远方传来细碎的讨论声。我有意回避,直到听见了我的名字。

“陆娇娇,我们班那个没妈的孩子。”

胸口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冒出缕缕黑烟,仔细闻,还泛着一股焦糊味。

“她天天一个人上下学,家里就她一个人。”

“啊?怎么跟我听说的版本不一样呢?”

“什么版本?”

“.….她妈是鸡。”

“真的假的啊?怪不得天天一个人在家呢!”

“真的,我有证据,你看..”

脚底一股滑腻感,像是被胶水粘住。

眼眶不争气的红了,但我只是双手握拳,内心翻涌的安静的定在原地。

“哎,同学让一下,我找陆娇娇。”

人群中探出一个小脑袋瓜,季川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抹掉眼角的眼泪,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陆娇娇!”季川追了出去,一把拉住我。

“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好吗?”眼泪夺眶而出。

看着我季川呆住了,但还是点点头,带我去了校外河边。

晨雾已经化开了。

淡淡的暖黄色阳光,打在我身上却是苍白无力的。

“季川,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单独和你出来吗?”

季川摇摇头,眼神无辜的让人心疼。

“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我在这学校过的并不幸福。”

“学习压力太大了?还是…有人欺负你?”

我沉默着,只是双目无神的望着河流里的碎石。

“有人欺负你了?是谁?我去帮你揍他!”

我摇摇头,觉得他太过嗔痴。

“我过得不幸福,只与我自己有关。”

如此怯懦的我选择说谎,向全世界唯一关心我的人说谎。

“那…那我该怎么办呢?”

“不用你干什么,你一直陪着我就好,不会太久的。”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