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丹疮?”章悬暗暗重复,脑海里隐约浮现这病的信息,他似乎在哪本医书上读到过,“此病极难一直,不仅是病情发展极快,病程亦是极长,若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条。”

“...那...可有法子医治?”曹总管问道。

“自然是有法子。”方木然胸有成竹,眼睛弯成半圆,隔着面纱仿佛都能瞧见自信的笑容。

她这幅样子不禁感染了患病的几人,看向方木然的眼神里一同燃起的希望。

“章悬!你快出来!”门外忽而响起一道女声,“章悬!我命令你出来!”

“郡主!这,万不可进去啊郡主!”

“章公子请快出来吧!再不出来郡主便要进去了!”

章悬无奈捏着鼻梁,看向方木然,方木然报之了然微笑,“去吧,别耽误了郡主。”

随即对着屋内四人说道,“章公子说的对,此病发展快,病程长,所以急不得,比起这些,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们放心。”

说完,方木然转身准备离开,走之前扯下面纱,又留下一句话,

“对了。你们这病谨慎些便不会传染。”

*

院中众人正焦急的等待着,见方木然出来便快步围了上来,又见她面上白纱已然不见,复又连连退后。

刚摆平嘉诚郡主的章悬正解着面纱,见着他们如此防着,嘴上也不客气,“放心。若是能传染,我二人自会离开,自生自灭。”

章悬此话阴阳怪气,在场这些人做惯了主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孟子谦最先理解明白,将面纱解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方木然懒得回答,“章悬你在这解释吧,将你家菖蒲借我一用。”

她直接略过孟子谦,看了眼菖蒲,菖蒲便自觉跟上,刚走到门口就被嘉诚郡主拦下,“我有事问你。”

嘉诚语气不善,眼神更是不善,方木然无心理会,只说,“让开,别耽误我救人。”

方木然鲜少有如此冷漠的时候,话语一出直将那嘉诚郡主说的愣住,借着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机,方木然走到那几个慌忙躲开的管事跟前问道,“你们之中可有掌管仓库钥匙的?”

几人面面相觑,边上一人偷看了眼方木然身后,确定了什么才拱手引路,“请随我来。”

方木然知道这是在跟孟子谦请示,她如今亦不想理会孟二,只跟着那管事走了。

也不知章悬是如何同他们解释的,方木然再回来时,主院已恢复往常,至少不曾有人带着面巾慌慌张张的逃开。

几位主家跟章悬坐在正堂谈论什么,连嘉诚郡主都坐在其中,只是面上仍然戴着白纱。

这几人见着方木然进来,一同站起迎了上来。

方木然让菖蒲和那仓库管事将木箱放下,把里面的中药展示给众人。

“方姑娘,章公子说,你有法子治这火丹疮,可是真的?”孟德清还有些不信。

方木然咽了咽喉咙说道,“自然,只是需要帮手,不知大老爷可否...”

“这是自然。”

眼边递来一杯茶水,方木然直接接过一饮而尽,“那就先请大老爷上镇子上请几位医女来。”

孟子言不解,“商队中的仆人难道不够用?男子之间照看更方便一些。”

方木然摇头,“不知章公子可与各位说清楚没有。”

“此病确实谨慎些便不会传染,可这关键之处便是在于如何谨慎。”方木然又接过一杯边上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病本身不传染,可他们身上的脓包之中的黄水,传染。”

“既是要治疗这些人,挑开脓包必不可免,若非医女那般谨慎细致,只怕传染的人会更多。”

众人听罢皆是点头,孟三老爷开口道,“那便寻几位医女前来,方姑娘可还有别的吩咐?”

“火丹疮的治疗要义便是外敷内调,烦请再调配一些人,帮忙熬制汤药。”方木然四处张望着屋内。

孟子谦用拿着茶壶的右手引了引侧室,方木然顺着看到上面的笔墨纸砚,走了过去。

方木然坐下拿起笔,研究好几下握笔姿势,直到边上一柄茶壶轻落,手中的毛笔被人接了过去。

孟子谦神色一如往常般淡然,似乎早就惯于如此。

反倒是方木然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我...将治疗的方子写下,这几人体质不同汤剂方子亦是不同,切莫小心不要弄混了。”

“再有就是外敷的药需磨成粉末用水调涂,水泡也需用梅花针泡药水挑开,另有一些工具帮我备齐就是了。”

不多时,孟子谦便帮方木然列出了七张方子和一张清单。

“方姑娘,我家小儿该如何是好?”孟子言问道。

“我且去看看。”

孟子言的儿子叫孟澈,据他爹孟子言所说,平日里最是淘气,总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