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有明确最终对手吗?我们所面临的挑战,究竟来自各路玩家,还是支配着玩家的‘潘多拉’?”

这次,达尔文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物种起源》。

他露出十分儒雅的微笑,说:“生物都有按几何级数增加个体数目的倾向,但是生存空间和食物都是有限的,因而,同一物种内的不同个体以及不同物种之间为获得生存机会而斗争,并导致大量个体的死亡。”

“如果自然条件的变化是有方向的,则在历史过程中,经过长期的自然选择,微小的变异就得到积累而成为显著的变异,由此可能导致‘亚种’和‘新种’的形成。”

祁缪不明白这些究竟是原著中的内容,还是达尔文的想法:“达尔文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所遭遇的悲惨的一切,都是‘潘多拉’压缩生存空间而形成的。现在的我们,正在变异的路上?”

祁缪意外地从他这里获得了一些新思路。

“正是如此,那些基于死亡状态而产生的‘新玩家’,难道不正契合了‘亚种’和‘新种’的理论吗?”达尔文把指尖放在桌上轻轻地敲,“所以,玩家高级不高级不重要,能弄懂‘潘多拉’很重要。”

“我明白了,潘多拉的运行规律,想要达成的目的,甚至是‘天启之眼’。”

“我很高兴终于有人跟我提到了‘天启之眼’。”达尔文对她刮目相看,“在此之前,很少有人注意到‘潘多拉’展示给我们的那枚七棱状的晶体,‘七’……飞针,七是一个很特别的数字。”

祁缪不露痕迹的作了一些回忆,作为动画演示的主体,维拉斯投影在玻璃屏幕上的确是一枚七棱晶体。

祁缪还记得一缕光线折叠其中,它的光芒耀眼得如钻石一样。

“六星玩家的战斗力是个伪命题,它建立在‘维纳斯’发放给他们的权限优势之上,如果他们是那种傻白甜的人设,只是干巴巴地等待战斗,那么他们对这个游戏也并不会产生什么真正的建树,他们最终还是会被淘汰的。”

“我明白了达尔文先生,是否需要我取得那名六星玩家的信任,以获取她知道的‘潘多拉’的情报?”

“但愿她能知道一些吧,你可以试一试。如果她是个只知道躲避追杀的幸运儿,通知我们,我们会清除掉她的。”

“清除?可她毕竟是六星级,首领会同意吗?”

祁缪很早就发现达尔文在高级玩家上所呈现出的矛盾心理了,她认为这和“飞翔的荷兰人”的行动方针有关,和如何看待这场游戏的核心问题有关。

从达尔文听到“首领”二字不屑的反应来看,祁缪觉得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飞翔的荷兰人”内部的矛盾也不小啊。

“飞针,你是个聪明人,我希望你能在破解潘多拉上助我一臂之力,而不是去做一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无用功。”

“我懂了,达尔文先生。”

达尔文重新摊开书:“基于你的状态,高等级玩家的事暂时放一放,现在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做。”

他做出手势,让大熊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把高爆发狙击枪。

“我替你找到了你们团队原先匹配到的那支队伍,他们在188,从156的落地窗往外看,你能清晰看到与你击杀权限对应的那十个人。我需要你挑选一个你最中意的,然后用子弹穿透他的大脑。”

“达尔文先生,现在是低等级玩家结盟的状态。您是让我来打破这个平衡?”

达尔文忽然让大熊拿上一把手/枪,近距离地抵住祁缪的头,让她不得不听从命令。

他在试探她?

祁缪仔细地在大脑过了一遍她刚才说过的话,复查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时候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是加入组织的重要一环,飞针。并且我希望你最终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帮助我推进游戏,尽快找到‘潘多拉’。”

大熊怪不好意思,枪口对着祁缪挥了挥:“妹纸,憋害怕哈,达尔文这是看重你才给你机会做任务,按照吩咐整就对了。”

祁缪心想可笑,看中她就让人拿枪指着,那是不是意味着假如换成是她看中了组织,她也先得抱着冲锋枪进来问候问候一下各位才算公平?

更何况,祁缪不是傻子,想要激化低等级玩家之间的矛盾,不管她的子弹能否击中188的玩家,她都会在事变之后被达尔文一脚踢到人群中间,撕开她低等级玩家的身份,用来挑破大众玩家摇摇欲坠的结盟。

当然,如果不遵照指令行事,祁缪也相信大熊再冠冕堂皇的措辞,都掩盖不了他准备就绪的子弹。

因为四星玩家在这些人的眼里就是拿来当“炮灰”的,如果连这点价值都无法体现,他们也实在没必要吸纳这样的低等成员。

达尔文声调还是那么平和:“潘多拉希望的是玩家按照指示相互淘汰,而不是这么持续僵持,行动,才会产生破绽。飞针,用你的领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