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你们看来是客套,可对于我而言,我的确无法表述我的内心感受。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四星玩家,没有你们的介入,我恐怕会遭受比死亡还要可怕的身心折磨。可能你们无法相信,此时此刻,我多么庆幸游戏里有高等玩家的存在。尽管我自身等级没那么高,但那完全是我的原因。 ”

祁缪努力泛出泪花,让自己平时争取工作机会时用到的演技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大熊对她这种小白花式的演技根本毫无抵抗力。

他还特意去倒了杯热水:“是挺不容易的,我听伍六七说你们那支团队不光全是五星玩家,还各个都是大老爷们,本来以为你也是,结果……这完全是羊落虎口呢嘛,太能理解了妹纸。”

“我和伍六七都是通过对讲机联系的,第四轮之前,老实说,我不确信真的有像‘飞翔的荷兰人’这样乐于助人的队伍存在,所以防范起见,我作了一些声音处理……包括这支刀,不介意我带着防身吧?”

祁缪一系列的话术,把一个四星级玩家能苟到现在的性格特征一表无遗。

这往往是某些特殊团队相当看中的:他们可以因为能力弱小而丢分,但行为决断上一定有着他们头脑清醒之处。

至于她这把连抱着都碍事的工艺刀,在拥有充足火力的玩家看起来,这完全是被方方面面碾压的小玩具而已。

达尔文对她抬起了眼:“伍六七呢?”

祁缪:“说是去找同伴了,好像叫蓝胖子。”

大熊抱怨:“蓝胖子也是,那么大个人了,还得同伴浪费资源去找。”

达尔文露出了事不关己的笑容:“这就要看他自己造化了……所以飞针你看,其实我们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乐于助人,能不能活下来,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

“这只是从您的角度来看,对我而言,组织能在这个时间点向我伸出援手,这就是莫大的帮助。”

祁缪不卑不亢,这样的态度似乎打动了达尔文。

他开始进入正题:“说说高等玩家的事吧。”

祁缪说:“她和我一样,是一名女玩家。她不像我的处境那么窒息无助,但她的麻烦或许也不小,上一轮我正好撞见她反击一名高个子,而那时候她身边跟着个小孩,游戏里带着个小孩,老天爷简直在跟她开玩笑。”

根据祁缪的观察推断,她认为那个撞见她的0601应该也是“飞翔的荷兰人”的一员,所以她透露了一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所以你认为她需要帮助吗?”达尔文问。

“很难说,但如果有人替她庇护幼崽,面对游戏角逐,也许她会更加从容一点。”

“你认为她会是多少星级?”

祁缪把等级适当地往高报:“或许是六星级。”

“她告诉你的?”

“这只是根据我的推测,她能反杀一个非匹配队伍的玩家,说明她至少拥有超过他的等级。上一轮大家都是五星,所以我认为她最有可能是六星。”

大熊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是六星玩家,达尔文,首领说过,这是我们需要优先争取的。”

达尔文似乎不太感冒,轻轻地“哦”了一声。

祁缪从他的言语神态里捕获到了一些若有似无的东西,那东西很微妙,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支撑以便于清楚掌握。

现在轮到祁缪了,她自报奋勇道:“我有很大的意愿想要去帮助这位朋友,可惜我的等级实在太低了,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帮助,更不知道组织是否会接纳她这样一个自带累赘的人。当然,意愿来自双方,如果组织方面没有问题,我愿意试着去争取这位姐妹。”

“飞针,我需要更正你一点,组织不是庇护所。”达尔文在纸页上继续翻动,“我们之所以解救你,清除五星玩家的理由占了一大半,有你的配合,这一过程会顺利许多,仅此而已。”

“我以为,我们需要是高等级玩家。”

“不不不,高等玩家一两个就够了,组织更多需要的是执行力而不是权限,言行统一比什么都重要。”

祁缪听出达尔文的言外之意了,也就是说“飞翔的荷兰人”只需要几个核心主干即可,其余人的等级无关要紧,否则人人都是高等级便意味着人人都是低等级,人均一张嘴,连派谁去终结这场游戏可能都会争论很久。

吸收低等级玩家是暂时的,在拉拢玩家达成他们想要的目的之后,劣势玩家最后还是得听天由命。

他们的确不是什么慈善组织。

“达尔文先生的话我似懂却非懂……”祁缪把注意力转到他手中的纸质书上,他看的竟然是达尔文的著作《物种起源》。

祁缪忽然另有一个猜测:“如果言行统一那么重要,是不是意味着组织除了需要超高的执行力以外,同样也需要在指导工作上下功夫。作为组织的准执行者,我有一个疑问,游戏进入第四轮,组织作为实力如此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