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兮坐在梳妆镜前,任由海棠和云禾为她梳妆打扮。

今日是萧贵妃的生辰,作为后宫第一宠妃,昭元帝特将宴会场所设在御花园,宴请了朝中不少朝臣极其家眷前去为贵妃贺寿,镇国公府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谢瑾兮午膳后小憩了会儿,刚被云禾叫醒,不免得还有些困倦,她伸手打了个哈气,翕了翕唇,“海棠,今日的妆容素淡些,不必为我打扮的过于出彩。”

这张脸长得有多么招人,谢瑾兮自是知晓,可今日毕竟是贵妃的生辰宴,她可不想太引人注目。

海棠看着镜子中的女子,面露不解,迟疑问道:“世子妃,今日宴会上会出席不少女眷,您难道不该打扮得漂亮些?”

在海棠看来,自家世子妃这样的好容貌,不拿来艳压群芳,委实是可惜了。

“不必。”谢瑾兮摇了摇头,慢慢解释,“海棠,有时候女子姿色过于艳丽,未必是好事,轻则不过被轻浮之人多瞧几眼,重则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在这个封建时代,若是女子出身低微,长得又过于美艳动人,无人相护的话,最终只会沦为权贵们之间的玩物。

她现下虽已嫁了人,背后有镇国公府与长平候府相护,但也免不了被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瞧上,还是低调些为妙。

走出房内,谢瑾兮就瞧见祁如珩站在院外等她。

一袭玄色的锦衣裁剪合体,身姿颀长挺拔,面如冠玉,眉墨如画,说不出来的清冷矜贵。

谢瑾兮:长得倒是有模有样,只可惜人面兽心。

祁如珩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口道:“走吧。”

逼仄的马车内,谢瑾兮与祁如珩分坐两侧,两人保持着长长的距离。

谢瑾兮本想与赵明月同乘一辆马车,却不曾想,祁父早已坐在车上,谢瑾兮总不能将祁父喊下车。

马车缓缓行驶,两人均是一言未发,气氛不免有些尴尬,谢瑾兮原想随意找个话题与祁如珩扯谈,不过瞧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她只好作罢。

反正她与祁如珩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谢瑾兮掀开马车侧帘看了看,瞧着路边卖的吃食,她不免有些嘴馋,她来这儿也有一阵子了,却没正经的逛过长安城,她决定了,赶明儿她要偷跑出来将这儿逛个遍,正好去找人打听哪儿可以弄到假户籍和路引,为她以后的跑路做好打算。

她才不要一直被困在镇国公府当别人的替身。

“宴会上像往常一样,不可多言多看。”祁如珩开口提醒道。

“是。”

谢瑾兮:你不说,我也晓得,今日我就姑且当个安静的美腻子好了。

……

没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世子,世子妃,到了。”小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祁如珩率先下了马车,谢瑾兮紧跟其后。

祁父与赵明月路遇友人,已与他们一道先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大门,宫门刷着朱红漆,门上有金钉,城墙则是由砖石镶嵌,上面雕镂着龙凤飞云图案。

紧接着,宫门口又停了一辆马车,蓝衣男子从马车上下来,徐徐朝他们走来。

裴少峥轻轻挑眉一笑,“阿珩,弟妹。”

谢瑾兮不知此人是谁,不过瞧着他这般熟络的样子,应是与祁如珩关系极好。

谢瑾兮盈盈福身,莞尔一笑。

裴少峥先是微微吃了一惊,随后说道:“弟妹近两年的变化还真是大。”

从前总是咋咋呼呼的人,嫁了人后,性子变得倒是越发温婉恬静。

听到裴少峥的话,谢瑾兮心里咯噔一下,随意解释敷衍过去,“人总会变的。”

裴少峥:“……”

祁如珩与裴少峥在前攀谈,谢瑾兮跟在其后。

谢瑾兮故意与他们隔开一点距离,她压低声音问过云禾,才得知那人是祁如珩的挚友,裴太傅嫡子裴少峥。

经过这个事情,谢瑾兮特地叮嘱云禾,路上只要遇了人与她打招呼,定要及时告知她那人是谁。

她今夜必须隐藏得够好,免得让祁如珩看出了破绽。

一路走来,四处张灯结彩,御花园内的布置处处透露着别致,四周放置的各色花盆竞相绽放,宴席桌上,摆放着各式糕点,菜样亦是丰富。

来到宴席处,因谢瑾兮先前就落下祁如珩他们一小截,再加上席上官员女眷众多,宫女太监还时不时穿梭其中,谢瑾兮就与他们走散了。

宴会还未开始,谢瑾兮就随便寻了个角落待着。

“阿姐!”

谢瑾兮转过身,一个身着月牙锦袍,满脸稚气的小胖墩跑了过来。

不用猜,谢瑾兮也知道这是原身同父异母的弟弟谢叙,正值龆龄。

云禾先前与她讲过,在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