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宫凤吟阁内,薛皇后端坐于上位,身着一袭金黄色华服,上面绣着富贵的牡丹,气质雍容华贵,正与坐在她左下方的夫人聊的火热。

与她聊天的妇人正是祁如珩的母亲赵明月,薛皇后与赵明月自幼便相识,两人是无话不说的密友,薛皇后在宫中闲来无事时,便会宣赵明月进宫与她作陪。

“明月,沉之今日真这么说?”

“可不是。”赵明月连连冷笑:“若我再动谢瑾兮,他就立刻带人搬出府上,果真是我的好儿子。”

“这孩子可真是……”薛皇后语气无奈,眼里带着笑,“你不说,我还真瞧不出沉之会说出这样的话。。”

“皇嫂,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被这逆子给气死了。”

薛皇后稍稍整了一下衣衫,思绪片刻,方开口道:“明月,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心急,那两孩子心里自个有主意,你就别瞎操心了。”

“皇嫂,我原本也不想管,可两人都成婚一年了,还未曾同房。”赵明月柳眉紧皱:“谢瑾兮身子不大好,两人一直分房睡。”

薛皇后神色微怔,狐疑说道:“先前沉之不是找御医给瑾兮开了方子,怎的身子还不见好?”

赵明月:“我也不知。”

“无事,过两日我派御医去给瑾兮瞧瞧。”薛皇后安抚道。

少顷,薛皇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不由得说道:“明月,孩子的事终究是急不得,你也别太为难瑾兮那孩子,免得伤了与沉之的母子情分。”

“我知道。”赵明月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缓缓开口:“对了,明日瑶华宫那位的生辰宴你可要出席?”

“自然。”薛皇后朱唇微启:“她待我算有几分真心,我自不会驳了她的面子。”

赵明月走后,偌大的宫殿顿时变得有些冷清,老嬷嬷看着坐在首位上一言不发的女子,心里不免有些心疼,曾经那明媚活泼,热爱自由的女子终究是被困在这后宫之中,活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

倏地,一名身着浅绿色衣裙的宫女进来传话,说昭元帝派了人来,薛皇后听后就叫宫女将人领了进来。

三名小太监跟在宫女后面,其中两个手里端着果盘,里面盛放着又大又红的荔枝,三人恭恭敬敬地跪在下方,未端果盘的太监笑容可掬道:“皇后娘娘,这是岭南王进贡的岭南特产,陛下特命我三人带来给您品尝。”

薛皇后随便扫了一眼果盘,面上毫无任何情绪波动,随口道:“嗯,劳烦公公代为转达,本宫多谢陛下的好意。”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宫女接过太监手里的玉盘,将它端到一旁的膳桌上。

小太监们仿佛早已习惯薛皇后的淡然,东西送到后便回去了。

宫里人实际上都知道当今帝后已离心,皇后娘娘对待陛下十分冷淡,除去无关紧要的要事,皇后娘娘从不会主动去寻昭元帝,倒是昭元帝,待发妻仍如初,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便会遣人送来华阳宫,尽管昭元帝很宠爱萧贵妃,但明眼人都知道,薛皇后的地位不可撼动。

薛皇后整理了一下衣摆,满不在乎道:“兰若,你命人将其中一盘送去六皇子府上,剩下的送去镇国公府上。”

那名叫兰若的宫女有些疑惑地望向薛皇后:“娘娘,你自个不吃吗?”

“嗯。”薛皇后眉峰凝皱:“本宫不爱吃这玩意儿。”

闻言,兰若与一旁的老嬷嬷相视一眼,薛皇后究竟爱不爱吃,她们怎会不知道,只是现下薛皇后对当今圣上失望至极,又怎会吃他赠予的东西,别说是吃他赠予的东西,恐怕多看他一眼心里都觉得难受。

薛皇后当年是将门之女,及笄后便嫁给了还是魏王的昭元帝,那时的昭元帝因生母出身低微,并不得宠,后来能在五子夺嫡中获得皇位,少不了薛皇后娘家人的帮扶,可昭元帝登基后,却因忌惮薛皇后母族手中权力,渐渐扶持其他朝臣,不断架空薛皇后母族权力,导致薛皇后母族手中现下毫无任何实权。更何况,当年薛皇后在生育三公主赵翎时伤了身子,好不容易在昭元帝登基后又怀上了孩子,可也是因为昭元帝在与薛皇后争吵时,一不小心推了薛皇后一把,孩子这才没了,从那以后,薛皇后对昭元帝彻底心灰意冷。

昭元帝一直有愧于薛皇后,在六皇子生母病逝没多久,就将六皇子交由薛皇后抚养,而昭元帝许是以前杀戮太重,子嗣缘浅,除去几位公主,也就两位皇子。

……

瑶华宫

寝殿内极其奢华,理石铺垫在地,云顶檀木作梁,萧贵妃身着轻盈薄纱,身材纤细,体态婀娜,容色晶莹如玉,她百无聊赖的斜卧在美人榻上,身边的宫女有节奏地缓缓地摇动着扇子。

听到门口宫女说有武安候府的来信,萧贵妃从榻上起身,轻启红唇:“阿兰,你去将信拿来。”

“是,娘娘。”那名叫阿兰的女子放下手中的花瓶,起身朝门外走去。

看完信后,萧贵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