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希望能与她关系和睦,而不是互相怨怼。”

姜怀柔心下冷笑了一声。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德性,嘴上说着放下了前任,实际上还是会时不时地犯个贱回忆昔日美好,上官樾口中的表兄妹情谊,在她看来,不过就是旧情难忘找的借口罢了。

说来她还是低估了姜乐妍,那丫头如今可比从前狡诈虚伪得多了,她本以为自己这院子平日里防守得好,姜乐妍没机会对她下手,却不料姜乐妍竟想出了这么个刁钻的法子。

有李佑之在,她丢不了性命,姜乐妍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抢在了李佑之的前面来医治她,得意洋洋地欣赏着她被膏药贴折磨的狼狈模样,且她的身上也留下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烫伤疤,这些疤痕不知要多久才能消掉,若烫伤面积太大,能不能消除都是个问题。

这一身疤痕是她的耻辱。

她与姜乐妍,不死不休!

……

“李圣手,关于你走之前留下的那副药方……究竟是不是真的靠谱?”

在走向姜家府门的路上,姜乐妍询问道,“关于美人痧这病,我的确了解甚少,全凭母亲留下的经验来治,所以我只知道那些膏药贴能够治病,却并不确定你留下来的药方效果如何。”

李佑之听闻此话,低笑了一声,“樾世子不信任我倒还能理解,怎么连姜大小姐也开始问我这个问题了?莫非你也觉得我对二小姐存在极大的偏见,有可能在药方上面动手脚?”

“不是这个意思。”姜乐妍轻咳了一声,“我还是挺相信你的医德,你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且和樾世子是朋友,就算你不喜欢二妹那个性格,看在世子的面上也会尽力治疗的,我想问的其实是……那副药方最后写的马尿四钱,是真的有必要吗?或者说,应该有东西可以代替吧?”

姜乐妍这会儿是真的有些疑惑。

她知道不同的大夫治病,开出来的方子可能不同,因为许多药材效果相似,姜怀柔主仆身上的毒是她亲自下的,她自然知道用完膏药贴的后续应该喝什么药,可李佑之的那副药方与母亲的治病药方完全不一样,母亲的药方可没说需要用到动物的粪便。

李佑之悠悠说道:“此病罕见,太医院成立以来也只见过两例,还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所以现在会治的人并不多,此病有两种药方,除了我刚才写下的那张药方之外,还有第二版改良后的药方,那不仅比第一版药方恢复更快,且不必使用马尿,只是我存心想要教训一下樾世子和姜二小姐他们,所以故意只写了第一种药方。”

姜乐妍:“……”

果然是这样。

改良后的第二版药方,肯定就是母亲留在医书上的那张方子了。

“以二妹的脾气,接下来这些天,每每喝药只怕是都得膈应死了。”

“那就让她膈应着吧,她也的确该受些教训,她先前三番五次地抹黑你这个姐姐的名誉,是何等恶劣,如今我对她这么点儿小小的惩戒算得上什么。”

李佑之顿了顿,道:“我不敢说自己看人的眼光绝对准确,但我还是想相信自己的直觉,姜大小姐你的人品,值得我维护。”

“樾世子以朋友的名义请我帮他医治姜二小姐,我无法袖手旁观,但要用哪一种药方,那就是我说了算,即便哪天被他们知道了第二种药方也无妨,我只需要说自己没见过没听过,他们又能奈我何呢?”

姜乐妍有些诧异,眉头几不可见地挑了一下,“原来如李圣手这样的正人君子,竟也会有撒谎的时候。”

“正人君子这四个字,是旁人赋予我的称谓,并不是我自己封的。”

李佑之轻描淡写道,“我只当自己是个平凡人,撒谎又不是为了谋财害命,只是为了惩戒某些人,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姜乐妍闻言,莞尔一笑,“多谢李圣手愿意站在我这一边,冲着您这份仗义,我下回可要多送您两坛酒。”

望着她明媚的笑容,李佑之有瞬间的失神。

仗义?

唔,他平日里的确是个挺仗义的人,可他对她的好却不只是出于仗义,还有怜惜、欣赏。

他甚至有些感叹命运对她的不公,若是她的母亲卫氏还活着,她的家人们绝不敢薄待了她。

自从决定向着姜乐妍之后,他便打听了不少关于姜家的事。

姜怀柔在外流落多年,的确也可怜,但不管怎么说,姜乐妍是从小与家人们生活在一起的,且上官樾与她是青梅竹马,情分匪浅,众人再心疼姜怀柔,也不该过分偏心,然而事实却是姜怀柔认祖归宗短短半年,便能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走,集他们所有的宠爱在一身……

外人都说姜怀柔是以德服人,这说法如今看来真是有些好笑了。

能够让所有人都偏爱,要么就是有着绝对好的德行,要么就是有不一般的心计。

因着与上官樾有交情,他始终顾念着上官樾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