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大为惊诧,不禁在心下猜想着端王妃要抓姜乐妍的原因。

王妃似是误以为姜小姐与李圣手之间有情,而他的否认在她看来竟成了失职。

“三日之内,我要见到姜乐妍,你若没本事把她抓来,就自己去水牢领罚吧!”

黑鹰应了声是,退出屋外。

原以为姜家和端王府迟早能退婚,届时端王妃与姜小姐也就互不干涉了,岂料王妃如今依旧不接受世子离开的事实,仿佛认定了姜小姐是她的儿媳,就该为世子一直守节。

这对姜小姐而言,未免不公。

……

清晨的日光透过窗台,斜着洒下了一地暖意。

“来,画眉,尝尝我给你炖的鸽子汤,刚出锅我就盛起来了,带过来还是热乎的,快趁热喝吧。”

狭小而安静的屋子里,画眉眼见着银杉揭开了食盒的盖子,霎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她接过银杉递来的鸽子汤,“麻烦你了,银杉姑娘。”

“叫我名字就好了,反正以后都是小姐的人,别姑娘姑娘的,显得生分。”

“好,银杉。”画眉改了口,转而望向一旁的姜乐妍,“小姐,我这病也没有大碍了,您不用时常跑来探望我,等我好些了,就可以听您号令了。”

“不打紧,你先在这养身子,我还得琢磨着给你弄个假身份好进姜家。”

姜乐妍说着,便在床沿处坐了下来,伸手搭上了画眉的脉象。

“唔,脉象总算没那么悬浮了,不过这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在奴隶营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了。”

画眉见姜乐妍面上有疼惜之色,心下一暖,“和奴隶营里的其他人相比,我已幸运许多了,那本就是容纳罪人的地方,我身为叛臣的下属,免不了有牵连之祸,若不是小姐把我给救出来,我的下场便和千千万万的罪臣家奴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在奴隶营里的这几年,她见惯了人心冷漠,也见惯了管事轻蔑不屑的嘴脸,如今忽然获得自由,又被恩人温柔相待,当真是莫大的幸运。

她垂眸望着手中的鸽子汤,低头细细品味汤中的咸鲜味。

如今在她看来,这便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而就在这般温馨的时刻,忽然一道黑色的人影闯入,让屋内的三人齐齐回过了头。

“黑鹰?”姜乐妍望着来人,轻挑了一下眉头。

原以为黑鹰是特意来探望画眉的,可她仔细一瞅,黑鹰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这让她不禁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

“姜小姐最近可曾与李圣手频繁来往?您之前把我甩开的那几回,是都跟李圣手在一起吗?”

“你何出此言?”

黑鹰终是选择了如实相告,“不瞒您说,我昨夜回王府,被王妃叫去询问了您与李圣手的关系,她显然是从谁那边听到了什么说辞,认为您与李圣手彼此有情,我告诉王妃你们二人不熟,她丝毫不信,反而认为是我办事不力,我便不敢再多辩解了。”

姜乐妍闻言,眯起了眼。

她跟李圣手有情?这都哪跟哪,他们二人总共才见过几回,数都数得过来。

回想起她和李圣手最近的联络,那便是李圣手管她买酒,顺便送了她一瓶驻颜膏。

这事儿李圣手并未声张,知道的人没几个。

姜乐妍略一思索,朝黑鹰问道:“姜怀柔这两日有去过端王府吗?”

“这我倒是不知,我白天都不在府里,只有夜里回去。”

“若要问谁最有可能在端王妃面前说我的闲话,我第一个能想到的便是姜怀柔了,锐世子从前与姜怀柔来往颇多,且你也曾说过端王妃对姜怀柔有好感。端王妃不信你的话,会不会是对你起疑心了?”

“王妃目前应该只是觉得我办事不利,并未怀疑别的,只是她昨夜给我派了任务,要我在三日之内把姜小姐您悄悄抓回去,我自然是办不到,只能来找您商量对策。”

黑鹰的话让姜乐妍眯起了眼,“要你将我悄悄抓回去?呵……你若想帮我,就必然会得罪她,如果现在我说,要让你在我和端王妃之间做一个选择,你要如何选?”

黑鹰沉默片刻,而后道了一句,“是我不中用,我不想背刺你们任何一方,却又做不到两全其美。”

“是她不讲理,你怪自己又有何用?”

姜乐妍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你心里很清楚的吧,上官锐是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如今也就只有端王妃觉得他还在人世,只要没见尸首就有一线希望,所以她盯我盯得那么紧,只要我稍微与哪个男子有走动,她就生怕我做出对她儿子不忠的事情来。”

“你可有想过,她叫你悄悄把我抓回去是为了什么?或许她是想将我私下囚禁,又或许是她认定了我不守妇道,可我与世子毕竟还未完婚,她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来找我麻烦,所以她可以选择私下对我用刑,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