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上官樾松开姜乐妍的胳膊,冷然一笑,“你朝我吼起来倒是理直气壮,那么你可有拿这两字来约束你自己呢?”

姜乐妍秀眉轻皱,“你在说些什么?”

听他话里的意思,怎么像是在说她不自重?她都不记得自己最近有招惹过他,当真是莫名其妙。

“佑之的最后一瓶驻颜膏是在你这儿吧?”

上官樾也不拐弯抹角了,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嘲,“难怪他只说是要送给朋友,却又不透露朋友的姓名,难怪他对阿柔有那么多的偏见,字里行间都在说阿柔的不是。”

他原本就觉得奇怪,佑之和阿柔也见过不少次了,虽说算不上熟,但好歹也会相互问候打招呼,几乎从未发生过争执,按理说,佑之是不该对阿柔产生恶感的。

可自从佑之认识了姜乐妍之后,对阿柔的态度大不如前。

若说这其中没有姜乐妍的挑唆,他是不信的。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世子是为了这个。”

姜乐妍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这驻颜膏有一股奇特的药香味,距离稍微近些就能闻到,晋王妃大概也是早晚都拿来涂脸,上官樾与王妃同桌吃饭,很轻易便能记住那香味,方才自己与他擦肩而过被他闻到了气味,这人便毫不讲理地发火了。

“让我猜猜,该不会是樾世子您想替二妹去李圣手那边讨一瓶驻颜膏,结果被人家拒绝了,就把火气撒到我身上来吧?这我就纳闷了,你们自己没本事要来的东西,怪我作甚?看世子这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从二妹那边抢了驻颜膏。”

上官樾本就心情不爽,听着她这话,眉眼间更添了几分冷意,“我与佑之相识以来,他一向是个好说话的人,如今却被你闹得跟我疏离了几分,你嘴上说着不想再与我计较从前的事,其实还是心存怨怼吧?”

“世子未免也太胡搅蛮缠了。你与李圣手有多少交情我一向不关心,我与他也只不过是医者之间的彼此尊重,他对你若是真比从前疏离,你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才对,凭什么认为是我在私下搬弄是非?”

姜乐妍毫不客气地抨击,“莫非在你眼中,李圣手就只是个偏听偏信,没有能力辨别是非的人?我倒是觉得他比你明智多了,至少他不会像世子你一样,凭自己的胡乱猜测就去找旁人的麻烦。”

“你——”

“最近天越发冷了,我要回屋取暖去了,世子若是想站在风中乘凉,请自便。”

姜乐妍留下一句冷硬的话语,便带着银杉扬长而去。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上官樾这个人如此不讲理?

如今每每和他发生争执,她都有些气恼从前的自己竟是那么没眼光。

上官樾望着姜乐妍离去的背影,伫立良久。

她方才那么振振有词地指责他,莫非她真的没在佑之面前搬弄口舌是非?

回想起她方才离开前说的最后那句话,他竟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佑之比他明智多了吗?

她和佑之,究竟已经熟悉到了什么程度?

“樾哥哥,姐姐的背影就那般好看吗?值得你站在这儿吹冷风。”

耳畔倏地响起熟悉的女子声音,上官樾转过头,看到的便是姜怀柔绷着的俏脸。

他有些讶异,“阿柔,你怎么出来了?”

“我方才听下人说你并未离开,而是和大姐在这儿说话,我想着天气有些凉了,怕你回去的路上受了寒,给你送件披风过来,哪知一过来,就见你如雕塑般站着,盯着大姐的背影远去。”

姜怀柔冷哼了一声,语气虽十分不悦,却依旧把手上的披风给上官樾披上,“你自己系吧,我回屋去了。”

上官樾连忙拉住她的手腕,“阿柔你别误会,我和乐妍之间没什么的。”

姜怀柔轻叹一声,“我没误会,我也不想与你闹脾气,我知道你与她曾经有过一段缘分,我总要给你一些时间彻底忘了旧情。”

“我与她哪有什么旧情?你是真误会了。”上官樾连忙解释道,“我方才只是在想她与佑之的关系,并不是在和她诉旧情,你来得晚些了,你都没见到我与她差点儿吵起来。”

姜怀柔闻言,不由得好奇道:“你们为何要吵?”

“还不是因为驻颜膏的事,方才我与乐妍擦肩而过,闻到她身上有驻颜膏的香气,我恍然惊觉,原来佑之说手上最后一瓶要送给友人,这友人指的竟是乐妍,他大概是担心我会去找乐妍讨要吧,毕竟你也喜欢那驻颜膏。”

上官樾说到这,语气里多了一丝懊恼,“其实佑之根本不必如此,他大可跟我明说,我压根就不会去抢乐妍的,大不了我们多等几个月,等他下一批驻颜膏做出来再去跟他买,他这样刻意隐瞒我,倒显得对我不放心,我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姜怀柔眯起了眼。

那么珍贵的驻颜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