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微笑,深深鞠了一躬,“是小民唐突了,小民是这聆音阁的管事,名叫陈武。”

“陈武?掌事?”魏锦程冷冷一笑,“好,本官知道了。来人——将陈武和聆音阁所有人都给本官带回刑部审讯。”

随着刑部侍郎一声令下,官兵开始纷纷冲进聆音阁内部,四处抓人。

顾梦馨坐在楼上,冷冷的笑着,“好一个偷梁换柱,他们所说之人我也记得,并非是死者,那人穿着此衣很是显眼,反而让人容易忽略其长相,但是这是为何呢?”

“死者和衣服的主人都是闹事之人,那进行更换的意义何在?”木莲心和顾梦馨倒是不慌,官兵虽说抓人,但对二楼包间中的人还是十分客气的,毕竟这是在天京城内,又在这聆音阁中,若是无意中得罪了什么贵人,就算是刑部侍郎也是担待不起的。

果然,不一会二楼雅间中,就有人发话了,“你们抓人便抓人,去骚扰舞台上的姑娘意欲何为啊?她们一个个娇滴滴的,还是杀人犯不成?”

魏锦程从声音中辨认不出说话之人是谁,便认定不是自己所熟识之人,因此语气虽平和,态度却很强硬,“这位公子,恕下官直言,这娇滴滴的杀人犯,自古可不在少处。”

“放屁,这些姑娘一个个忙着表演才艺,一直都在这大厅之中,哪来的时间折磨犯人,然后再将其杀死?”那人见这魏锦程居然敢反驳自己,随即话语中就带着十分的怒意。

见此人敢怒骂自己,刑部侍郎反而将语气软了下来,态度也友好许多,“回禀这位公子,死者就死状来看,明显是被关起来折磨,不知怎么自己逃出,然后不小心从二楼摔下摔死的。因为就作案时间来说,这些姑娘们也暂时无法洗脱嫌疑。”

一番话下来,刚才试图保护这些女子的人被说得哑口无言,虽是怜香惜玉却并不想给自己惹过多麻烦。

而未待多时,另一个雅间又响起一名男子声音,“魏大人,我看你这仵作不要也罢。”如此熟悉的声音令顾梦馨浑身一震,瞳孔剧烈的颤抖了几下。

木莲心正关心着楼下局势,未特别注意到女子方才的具体变化,只是用余光发现女子脸色不太好,转过头关切的问道,“梦儿,你是不是有哪里不适?”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顾梦馨想到他会参与进来,只是没想到他本人今日就在聆音阁,‘这个乐,半月未曾过来寻她,还以为寒玉已然离开天京城,也不知他的伤势好一些没有。’

楼下的魏锦程听到有人直呼出他的姓,又是毫无印象的声音,心中难免有些许的不耐烦,“这位公子,您又是哪位,本官的仵作要与不要,本官自会决定,不劳公子费心。”

“哦?那魏大人,您也是在刑部多年,您告诉我就聆音阁二楼这点距离,即使此人失足坠落,头颅着地,又何至于摔到如此严重,面目全非的?”冷寒玉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情绪,亦如当年在郁香阁那个出价买下顾梦馨的夜晚。

没想到此人一眼便看出问题所在,魏锦程不再与他多言,只是说道,“此事本官自会查明,不劳公子费心。”随即冲着手下官兵喊道,“将嫌犯带好,回刑部。”

刚刚被人堵到吃瘪,失了面子的公子现在也想通关键所在,有了由头,怎能就此放那官员离开,随即站起,大声喊道,“等等,既然方才这位公子都说了,死者不是自己摔下的,那必是被人抛下的,这些姑娘何来时间杀人?将姑娘们放了?”

冷寒玉接下公子话茬,又说了一句,“只有有内力之人,才能将死者摔至如此,这些姑娘何等柔弱。”

像似得到鼓励,那公子声音更大了,“各位,这些姑娘可都是我们真金白银投出来的,我们不护着谁护着?”

此话一出,楼下许多客人才想起自己方才买花买得有多疯狂,摸摸自己有些蔫瘪的荷包,也不知是失去金钱的痛苦还是对貌美姑娘的怜惜,竟陆陆续续的冲出,将押送女子的官兵给团团围住。

“你们轻一点,小荷那么纤细无骨的手臂都被你捏紫了。”

“还有兰儿,我可是为她整整花了二百两,我都没碰,你居然敢碰她。”

“娇娘都昏迷了,还差点被那人砸死,你们连娇娘也抓,太不是东西了!”

“放开姑娘。”

“老子可是花了五百两,你们也敢碰?”

“老子花了八百两,放开抓在媚儿身上的脏手!”

魏锦程此刻气得脸都绿了,再不像方才那般官威十足,举手投足中都带有掌握全局的淡定从容,怒吼道:“你们是想造反吗?我刑部的官员你们也敢堵!”他用尽全力的咆哮,很快便被质疑声淹没。簇拥而上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刑部侍郎的官帽都给打飞了。

顾梦馨看着那人四处寻找自己官帽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看见女子的笑容,木莲心觉得戏弄戏弄这些官员,能让梦儿开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