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溪回想起自己在花园里看到的画面,心里一阵恶心,差点要干呕出来。

许棠清笑吟吟地和段宏达聊着天,眼睛里仿佛有钩子一样,将男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沈惠然问许棠溪:“作业写完了吗?”

许棠溪摇了摇头,小声地说:“没有。”

沈惠然摸摸她的头,“去写作业吧。写完作业早点休息。”

许棠溪点了点头,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母亲,晚安。”说完之后,她上了楼。

许棠溪脱下礼服,将昂贵的礼服随意扔在地上,如释重负地整个人呈大字躺在了床上。

她作业早就写完了,只是撒个谎借个理由逃脱出来。

不知不觉,她在母亲的条条框框之下长大了。她时常深陷矛盾之中。

母亲说她是许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必须学习很多东西、克制很多东西才能保护好许氏集团,保护好家人。

许棠溪听从母亲的话,她觉得母亲是对的,但她同时又觉得自己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中,蜘蛛网一点一点收缩,她无路可退。

想到这里,她不免痛哭了起来。她羡慕母亲给予姐姐的自由,姐姐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她却不能。

许棠溪哭着哭着睡着了,醒来时,地上的礼服已经被收走了。

许棠溪有点口渴,从床上爬了起来,拿着杯子走出了房间。

已经是大半夜了,宴会已经散了。一楼大厅开着微暗的光,可以看见佣人来不及收拾的一片狼藉。

许棠溪走着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她抓住扶手才没有摔下楼去,但杯子却摔碎了。

许棠溪往脚边看去,楼梯上竟然躺着一个人,她的脸被头发糊住了,但许棠溪一眼

就看出了这个人是许棠清。

许棠溪叹了一口气,弯下身子把许棠清扶了起来,扶着她往她的房间走去。

许棠溪的手扶在许棠清的腰上,摸到的全是骨头。许棠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棠清瘦的如此病态。

许棠清的呼吸很急促,她每呼出一口气都是对许棠溪的折磨,满嘴的酒味,实在难闻。

许棠清的眼睛缓缓睁开,她的眼神很浑浊,也不知道扶着自己的人是谁,对许棠溪笑着说:“谢谢你哦,天使。”

许棠溪愣了几秒,因为这是许棠清第一次对她笑。

过了一会,许棠溪回过神来,继续扶着许棠清往前走。

终于到了许棠清的房间,她实在没力气了,只能将许棠清扔在床了,许棠清闷哼了一声。

许棠溪伸手想将许棠清垂挂在旁边的手放在床上,还没碰到她的手,反而被许棠清抓住了。

许棠清睁开眼睛,看着许棠溪的手,顺着她的手往上看,看到许棠溪的脸之后,她诡异地笑了笑。

“啊,是妹妹啊。”她说。许棠溪看着她没有说话。

许棠清抬头与她对视,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手上的动作无比轻柔,嘴里却吐出一句渗人的话。

“我亲爱的妹妹,如果没有你,就好了。”许棠清说。

许棠溪瞬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钻,她甩开许棠清的手,说:“你喝醉了。”

许棠清看着她,笑着说:“妹妹,我没有醉哦,这是姐姐从你出生开始到现在最大的心愿。”

许棠溪的眼睛发红,眼泪就要落下,她转身落荒而逃。

原来许棠清对她的恨意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而这恨意从何而起呢?

……

这天,沈惠然和叶氏夫妇约了骑马,他们家小女儿叶橙萱也跟着一块来了,她将许棠溪和许怀风一块带了过去。

许家一行人先到达会所,不一会儿,叶家人也来了。

沈惠然上前亲切地跟叶夫人来了一个贴面吻,亲热地说:“好久不见呀。”叶夫人也回了她一个贴面吻。

他们寒暄了一会儿,便让几个孩子去玩。他们来马场的目的并不是骑马而是谈生意。

叶氏夫妇最近创办了一个基金会,需要进购一批画,而沈惠然刚好认识一些新锐画家。

许棠溪跟着沈惠然来过很多次马场,对这里相当熟悉。她在马场养了一只小马驹,相当活跃和温顺。

许棠溪抚摸着自己的小马驹,给它喂了点草料。

没一会儿,叶橙萱牵着自己的小马驹走了出来。她见过许棠溪,但是没见过许怀风。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许怀风,问许棠溪:“Tancy,他是谁,你家的小保镖吗?”

许棠溪回答道:“他是我弟弟,叫许怀风。”

叶橙萱又问许棠溪:“他有英文名吗?”

许棠溪想了想,回答道:“没有吧。”

叶橙萱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说:“他居然没有英文名,中文多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