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溪被一把推进房间,她双手被捆住,整个人往前倒,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

她看见同样倒在地上的许怀风,蹭着地板往他的方向爬,看见许怀风睁开的眼睛,她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打你了?”许棠溪问。

许怀风答非所问道:“刚刚你们出去说了什么。”

许棠溪将刚刚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四个亿……真是狮子大开口。”许怀风冷笑一声。

沈惠然挂完电话就吩咐人去调查。电话无法定位,而那张卡的收款网点在缅甸,持卡人是一个越南人。

沈惠然看着那串卡号陷入了沉思,她落笔极重,划破了纸片,干涸的墨水粘在纸上,显得有几分狰狞。

一口气敢要四亿的人野心必然不小,她怕对面要的不仅仅是那四亿。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近,门外的人就越焦急。因为沈惠然许诺的赎金迟迟不到账。他们没有再主动联系沈惠然,生怕被电话追踪到。

许棠溪和许怀风的神经也一直紧绷着,外面的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砰!”酒杯砸被大周重重砸在地上,许棠溪吓的浑身一抖。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了,两碗饭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大周和小林来给他们松绑。

他们吃饭的时候,大周和小林盯着许棠溪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她。

他们吃完饭之后,又被绑回了原处,大周和小林收走了饭碗,连瓶水都没给他们。

距离和沈惠然约定的时间只剩一天了,门外的人焦灼到了极点,一整天都骂骂咧咧的。

那天夜里,他们和往常一样在一个房间里面喝酒。

大林说:“无论明天沈惠然给不给钱,都把他们做了。”

小林停下了手里扒饭的动作,“大哥,这不好吧,那两个娃才几岁哦。”

大林扔了手上的酒瓶,就给了小林一个大耳光,“你去可怜他们,谁来可怜你!你是不记得五年前我们是怎么进去的!”

小林头被这一巴掌扇到一边去了,再抬起头,他的眼里已经充满了仇恨,“资本家就该死!资本家的后代也该死!”

……

房间里缩在一角的许怀风缓缓睁开了眼,眼里如湖面一般平静。

夜深了,打完牌和喝完酒的四人都睡了,甚至打起了如雷震耳般的呼噜。

许怀风顺着墙慢慢地往一边挪,一边挪一边摸着墙,终于他摸到了一块凸起一角的墙砖。

他从第一天晚上就发现了这块墙砖,这一块关键时候能救他们命的墙砖。

许怀风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他微微起身,找准位置,用手腕抵在那块凸起的墙砖上开始慢慢地磨,粗大的麻绳被一点点磨开,发出细小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啪嗒”一声,麻绳掉落在地。

许怀风松了一口气,他稍微活动了一下,两只手臂就开始发酸发痛,他吸了一口气。

等手腕能够正常活动的时候,他才摸索着自己脚腕上麻绳,一点点解开,发出细小的声音。

许怀风踢开脚上的绳子,他的下半身又酸又麻。稍微恢复一些后,许怀风轻轻地走到许棠溪身边,把她拍醒了。

许棠溪睁眼就看见一张模糊的脸,吓的差点尖叫出来。

许怀风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许怀风哑声说:“别叫。”

许棠溪点点头,许怀风才松开了她。

“我现在给你松绑。”许怀风说。

许棠溪还没有反应过来,许怀风已经开始解她手腕上的绳子了。

“你是怎么解开的。”许棠溪低声问。

许怀风没有回答他,只是低着头认真地解绳子。

过了许久,许棠溪的四肢恢复了自由。

“你现在慢慢地活动一下。别太用力。”许怀风说。

许棠溪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开始活动四肢,她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权,每活动一下都是如此的艰难。

许怀风说:“他们想要我们的命,如果想活着,明天我们必须跑。”

许棠溪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可是母亲承诺了会给他们赎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许怀风说:“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有些事即使是用多少钱都无法解决的。”

许棠溪垂下了头,“我们逃的掉吗?”她问。

“我不知道。”许怀风诚实地告诉她,随后他又说,“如果不去搏一搏,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许棠溪点点头,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我明白了。”她说。

第二天清晨,许棠溪被淅淅沥沥淋在窗户上的雨声给吵醒了,她转头去看许怀风。

许怀风也醒了,他的眼睛盯着窗户,一动不动。

许棠溪顺着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