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 / 2）

然后他撩开瑶瑶睡衣的前襟——

像巨浪拍上了礁石，撞出无数细碎的水花。

唐小虎的脑袋里发出尖锐的轰响。

此时五感中的其余四感全部失去功能，他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只剩眼睛还能看。

他知道会很美，但是不知道会这么美。

好像宇宙的爆炸、太阳系的诞生、地球的形成、人类的进化，趟过亿万亿万年的历史长河，只为了有一天可以亲眼目睹造化的极致之美。

死了都甘愿！

他怀着朝圣般的心情，向山巅的圣光亲下去。

从今后他甘愿臣服，甘愿奉献，甘愿做牛做马，甘愿任劳任怨，只希望他的女神能永远赐他这甜美和神圣的禁果。

他的女神接受他的皈依，并在他的亲吻下发出唱诵咒语的吟哦。

此时的瑶瑶，觉得自己化成了一片海浪。

她躺在广阔的大海里，是孤零零的，也是被包裹的。

月亮的引力拉扯着她，将她一下一下往上推去。

她已经不是自己的主人，她是属于月亮和大海的。

唐小虎是推着她的月亮，也是包裹她的大海。

她在潮汐和引力之间徘徊，她感觉到飘飘然。

她感觉自己流了一些眼泪，似乎是害怕，又好像是幸福。

她低低喊了一声：“唐小虎。”

于是她的月亮和大海就出现了在她的眼睛里，满怀无限的柔情看向她，和她一样，眼睛里也是有点害怕，有点幸福。

他们深深的拥抱，并且再次亲吻。

她这一片浪花终于消失不见了，被捏碎了，散落在海月之间的天涯。

唐小虎低声问：“瑶瑶，我可以进来么？”

瑶瑶大概是点了点头，也可能根本没有，反正都一样。

没有人可以挡住月光的长驱直入。

于是一切诗意美好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对生理卫生学习的不足。

瑶瑶觉得自己并没有入口可供容纳。

她并非完全不懂，日本的少女漫画里，类似的场景早就让她春心萌动，文学作品里这样的描述也看过不少。

村上春树说那只是暮色苍茫的草丛中两个人在《朝日新闻》上自然的拥抱。

王小波说那一刻她觉得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再也不想理会别的事情。

老舍说如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巨长，放射着星花。

她以为事情会犹如作家笔下所写的那样水到渠成，好像瞌睡了闭眼，吃饭要张嘴一样自然。哪知现实如此不顺利，她生出许多疑惑，也生出许多着急。

身上的唐小虎比她还着急，还难熬。他也和她一样没想到，原来事情这么难办。

他变成了一只真正无头乱撞的小狗。

实在熬不住了！唐小虎说：“等等，我看一下。”说着想往下挪。

“不行！”瑶瑶疾言厉色道，赶紧用膝盖夹住了他。

这怎么能看呢！

唐小虎停住了，一时之间不明不为什么不可以，都到这步了怎么还不可以？

但他也只好说：“好好好，都听你的！”

然后他从她上方下来，躺在她身边抱着她，继续摸摸她的头发，亲亲她的耳朵。

急不来，他对自己说。

就这样，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眼看天都快亮了，月亮还在天上挂着。

瑶瑶最终睡着了，仍旧片缕未着，紧紧靠在唐小虎怀里。

唐小虎不敢乱动，只能暗自忍耐。

他觉得下次还是别来了，再这样来几回，那可真是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