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1）

这一次，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样，两个人又开始热情地尝试。

唐小虎的手好像一片夏季傍晚的暖风，温柔地抚过瑶瑶，去往它所有该去的地方，飘呀飘呀，然后落在了它最想停下的地方。

这块神奇的地方他曾来过多次，却总是不得其门，所以他反而不着急，只是让风再慢慢地刮起。

他不是全然不懂，但仍然在努力学习。

他仔细地看着瑶瑶的脸，想知道自己这个笨学生这一次有没有一点长进。

他还觉得她此刻的脸太好看了，好像飞落了无数花瓣的一潭水，飘满了绯红。

她好像在哭，好像在发怒，又好像在忍耐。

要是在平时，唐小虎可不敢让瑶瑶真的生气或者哭，那不是混蛋么？

但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敢。

他不仅敢，他觉得他还可以更混蛋。

瑶瑶不愿意他这样看着她自己，就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脸。

这怎么能行呢？唐小虎心里想。

于是他用左手握住瑶瑶的两只手。他的手那么大，瑶瑶的手那么小，他一只手抓两只手，那还不是轻轻巧巧？

他将瑶瑶的两只手举起，轻轻放到她的头顶，她要瑶瑶露出此刻的神情。

他不仅要看！还要仔仔细细地看，一览无余地看。

因为这是瑶瑶从未有过的脸，也是因为这是他唐小虎制造出来的脸，别人没有看过，只有他一人能领略。

他既是她的唯一观众，也是她的第一位导演。

瑶瑶要把手拿回来，但是唐小虎力气太大，她动弹不得。

她开始皱眉骂他：“唐小虎，你这个笨蛋，快点放手！”

但是唐小虎没有理她，风也没有理它。

她好像变成了台风天里的一片小叶子，被揉皱了，又被摩平了，被捏起了，又被摁下。

叶子在剧烈旋转，被抛上抛下，她成了真正的无依无靠。

她简直惊呆了！这不是她认识的唐小虎！

以前的他对她言听计从，今天的他却好像将她当成了猎物！

她感觉自己是被猎人抓住的小鹿，被关在笼子里，展示着自己的惊慌失措，暴露者自己的柔弱无助。

猎人对小鹿没有怜悯，他不会放她走，他就是要看她交出全部。

强烈的羞耻，还有无法挣扎，让瑶瑶升起了恐惧和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脸越来越红，眼睛泛起了泪花。

眼神渐渐失焦，好像散成了漫天的星星，让唐小虎想起了那年他们一起看过的流星雨。

是的，此刻瑶瑶的头脑里，确实是一颗又一颗的流星在炸开，她觉得自己很热，她觉得自己被炸穿，她觉得薄薄的一层地壳已经经不起地心传来的一阵又一阵震颤，炽热的岩浆，即将喷薄而出。

突然，风停了，换成了春天。

幼虫要破土，种子要发芽。

唐小虎打定主意，今天就是要当一次混蛋，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节竹笋，穿破了春天的土壤，在哔哔啵啵剥开外壳，猛烈地生长。

竹笋一节节长大，很高很高，好像穿过了一层又一层云朵。

瑶瑶疼得流出了眼泪，已经叫出声，但是依然无人理会。

温暖的云飘在天际，期间裹着唐小虎的身体，让他浑身战栗。

他不知道自己要飘去哪，天太蓝了，蓝得明晃晃，他什么也看不见。

恍惚之间他又看到瑶瑶的脸，看到她落满星星的眼睛和红透的脸颊，看到她疼出来的眼泪和额头的细汗。

她感受到她的手在使劲，整个人在挣扎。

但那不是真正的挣扎，那只是绝望的抵抗，无所适从的招架，那是她已经认命后的颤抖，她这只小鹿从今以后就是属于他了。

忽然之间，他只感到头顶到尾骨一齐收紧，他从猎人变成了一把箭，向着无穷远的地方猛烈地she了出去。

终于，唐小虎又变回了以前的唐小虎，一脸惊慌失措。

瑶瑶也变回了以前的瑶瑶，打了他好几下，然后将他从身前推走。

毫无经验的两个人，自然是将床单都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