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是真的热爱画画。

“都在哪儿呢？”

“央美在北京，国美在杭州。”

“哦……”唐小虎轻声应着，他心想，这两个地方都离京海好远啊，突然他又想起来什么，说：“广州也有美院是不是？”

“是啊，是有一家，广美。”

“那不是离京海更近么？”

“考不上央美和国美，那就去广美。”

原来如此，唐小虎明白了，原来这个美那个美之间，也是不同的。瑶瑶不是以离家的距离来选择大学的，她有她自己的目标，要去就去最好的学校。

果然人人都有生活的目标，人人都有自己想去的地方，只有他没有，他又想。

两个人又继续牵着手，沉默地走着。

今天的唐小虎还是沉默寡言，情绪不高，但瑶瑶也都习惯了，这最近一个多月他都这样。她也问过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但是每次唐小虎都说没事。

走到湖边，又看到了卖棉花糖的大叔，他的摊子被几个孩子围着。今天看来，大叔手艺好了很多，几下子就做出好多个标准棉花糖，孩子们拿到手之后，开开心心地离开

“想吃么？”唐小虎看瑶瑶注视着棉花糖摊子，就问。

“想吃。”

没有四处飞舞的糖絮，也没有长久的等待，瑶瑶就拿到了棉花糖。她先递到唐小虎的嘴边，后者只是摇摇头。

“吃一口！”瑶瑶下了命令。

唐小虎只好咬了一口，嘴边不可避免也沾上了棉花糖絮，但是吃了糖的唐小虎，眼底却还是一派苦兮兮的样子。

瑶瑶又拉起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绕了一圈，让唐小虎搂着自己的肩膀，但是唐小虎还是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瑶瑶又踮起脚，轻轻亲了亲唐小虎的唇边，舔掉了刚刚沾的糖絮。然后她又站好，看向唐小虎，却只见他的眼底有了比之前更浓重的忧伤。

到底怎么回事？

“瑶瑶……”唐小虎轻轻地喊她的名字，“我要和你说件事。你还记得强哥么？”

“当然记得了。就是抱走咪咪那位嘛，旧厂街的人都知道他。”

“他前阵子结婚了，请了旧厂街几乎所有人去吃酒。”

“嗯我知道，我爸也去了，强哥好像还是以前的老职工呢。你和你哥是不是也去了？”

“嗯，去了，然后我还见他老婆了，原来就是上次我们在公园碰见的那个小男孩的妈妈。”

“啊？就是那位全身红色，要给我们钱的那位大姐么？”

“是的。”

唐小虎讲到这儿停下了，瑶瑶不懂这七绕八绕的是要讲什么。

“他们敬酒的时候看到了我，然后书婷姐，就是公园那位大姐，就和强哥说了我们帮找到她孩子的事。酒席散了以后，强哥和三叔公找到我，他说他和书婷姐在东乡那里办了厂，缺人手，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三叔公劝我去，说男孩子有机会要到外面闯一闯……”

瑶瑶听明白了，手中的棉花糖也吃完了。她看着手中光溜溜的棉花糖签子，终于知道了，不是糖吃得多心里就会甜起来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身边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很多，像她这样一门心思上学读书考大学的反而少。旧厂街是什么地方？是大家都拼了命都想离开的地方，自己也是迟早要离开的，唐小虎只是比自己早两年走罢了。

这不是背叛，也不是逃避，这只是人生。

瑶瑶看向自己和唐小虎十指交握的手，又握得更紧了一些，因为以后怕是再也握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