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被食物填满连带着严婉心情也愉悦了起来,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空气里沁着冷气,严婉深呼吸一口,望着逐渐变暗的天空慢慢前行。对于未来她仍旧是迷茫的,可是生存问题确是刻不容缓的摆在面前亟需解决。对于原身小女孩的去向,她也说不上来,可能是饥饿或者寒冷夺取了她的生命,想起自己浪费的那许多食物,严婉不由懊恼起来,或许饥饿就是对她浪费的惩罚?

一边思考一边行走,不知不觉就看见了黄黄的破旧小草屋,走进去一看已经有暖呼呼的热气冒了出来,原来是父母已经回来开始做饭了,干了一天农活的他们脸上满是风霜疲惫。严婉忙上前接过烧火的活,这个活干了两天严婉已经慢慢熟练了。

吃过饭严婉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感觉自己的各种思绪都被冷空气冻住了,怎么才能吃饱?怎么才能赚钱?严婉想不到答案,这个接触不到网络的年代让吃互联网这碗饭的严婉无饭可吃了。

天气逐渐到了最冷的寒冬,家家户户开始闭门不出了,偶尔冰天雪地里会冒出一抹红色,新年已经临近了,现在哪怕再穷的人家也开始准备过年的物资了,严婉家院子里堆放着勉强够烧一个冬天的柴火,严父正在处理村里分的一块猪肉,难得的肉味让他嘴角眉梢都充满喜悦。

“婉儿,你去菜地里拔两颗葱来”严母吩咐着女孩,脸庞的苦色仿佛也被新年的喜悦冲散了一些,说完她按了按腰,这两天严母的种种表现让严婉觉得家里可能又有新人要降临了。其实严婉也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们对于传宗接代的执念,尤其是自己原身还是个疑似傻孩子,但是望着家徒四壁的茅草屋,严婉还是很想叹气。

除夕夜这一天,严婉终于吃到了难得的肉,把碗沿都打扫干净的严婉长叹一口气,稀奇的油水让严婉能够多一点满足的时间了。第二天,奶奶掏出布袋子里的带泥花生,洗干净后放在堂屋正中间的桌子上,用收藏了不知道多久的一小块黄黄的糖和了一大瓶热水放在桌子上。这里的习俗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会互相走访拜年,许多出门打工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带着满满一年的积攒,有的甚至大方的在家里摆出了商店的精美食品。

严婉家来的人不多,也不太少,严父是个憨实的人,平时种地会帮助不在家的人带着耕,他们则会在过年时把酬劳粮食带来。严婉在门口站着,听见里面的人在说话,逐渐大声起来。“大山,你跟我一起出去干活吧,挣得可比种地多多了”说话的人身材健壮,一看就是平时能吃饱甚至吃好。严婉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严大山,也就是严父却只是摇摇头。“庄稼人不种地怎么行,再说素琴她都怀孕了,我走了她怎么办。”脸上带着黑沉沉的执拗,来人见状也没有多说。

过年前严家就把之前借的粮食还了,借粮的是严婉的大伯家,他们对比严家富裕了不少,大年初二这一天他们一家也来拜访了,手里提着一小块黄纸包裹的糖块,还有一小袋白花花的面粉,严婉馋的瞪大了眼睛,大伯对于这个忽然变聪明的侄女充满了怜惜,摸摸严婉的头,“糖让你奶奶一会给你和水喝哦”严婉笑着脆生生答应了。旁边一个小男孩笑出了声,“小傻子变聪明了啊”严婉还来不及皱眉头,那个男孩就被大伯重重拍了一下,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一个妇人伸手回护了一把,并大声说“严大河,你打你儿子干啥,他又没说错。”眼看场面快要不可收拾,严大山也上前回护了严婉,最后小男孩不情不愿的道歉才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