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剑宗作为修真界第一仙门,位于烟环雾绕,云气横生的蛟沃渊之上。三座主峰从万年前半步登仙的凶蛟残骸中拔地而起,峰内灵气如云,奇珍异宝随地可见,因此门徒弟子财大气粗,即使与人在外大打出手,也无需掏空身家以作扫尾。

三峰分别为宁泉峰、赤星峰以及泽化峰,其中又以掌门玉顷仙尊所在的宁泉峰最为富庶。

然而峰内弟子最多的,却是赤星峰。

与不易收徒的宁泉峰峰主和避世的泽化峰峰主不同,赤星峰峰主崔天赤行走九衍大陆极爱收徒,每逢出山都会领新徒弟入门,几千年过去,新徒弟旧徒弟、外门弟子加起来共有百余人。

峰内弟子一多,难以避免出现一些德行上的漏网之鱼。

他们不似寻常剑修一般修剑修身,意志坚定,反而认为自己背靠大宗门,暗地里在外作威作福、潇洒快活。

这一切被瞒得严实,今日又是他们外宿饮乐的一日。

赤星峰最小的内门弟子游祺瑞和师兄以及一些散修们把酒同游。酒过三巡,迷迷瞪瞪间,游祺瑞忽然谈论起今日里宁泉峰发生的大事。

“师兄,你可知玉顷仙尊又收徒了?”

游祺瑞喊的师兄,名为鱼高谊。他是七百年前崔天赤从蛮荒南地战场捡来的孤儿,可惜资质不行,在天材地宝的灌溉下,修炼百余载,也不过是元婴初期。

游祺瑞能拜入太虚剑宗,也得多亏鱼高谊的引荐。因而,这对师兄弟关系不错,常常一起出门派任务,久而久之,鱼高谊带着游祺瑞参与了他的各种“宴席”。

游祺瑞年纪不大,但天资聪颖,踏上修行之途不过几十载,就已拥有元婴初期的实力,被誉为新一代的修真奇才。

他活得恣意顺畅,这辈子唯一耿耿于怀的,便是几十年前被玉顷仙尊拒之门外,最后借着鱼高谊之手才转投崔天赤门下。

酒气上脸,游祺瑞俊秀的脸庞上酡红一片:“我本以为,从霜师姐那样的人,是不会对师弟师妹们多加关照的,可你们听说了吗,那新来的小子到处嚷嚷,说从霜师姐将来要手把手教他剑法……”

他恨恨地一砸杯盏,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鱼高谊:“师兄,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在说谎?”

鱼高谊不着痕迹地用灵力隔开飞溅的酒水,脸上清风朗月:“师弟,莫陷入迷障。这只是宁泉峰峰内的事,你我最好不要过多参与。”

“师兄,我恨!”游祺瑞咬牙切齿,“那小子和我当年一样同为金丹,凭什么会被玉顷仙尊和从霜师姐另眼相待……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这番话说得字字啼血,他面上的嫉妒之意浓得难堪入目。

鱼高谊叹口气,同时朝座下散修使了个眼色:“对啊,为什么就不能是师弟你呢?”

一旁的散修收到讯号,纷纷出言道——

“游道友,我也认为你比那小子更适合拜入宁泉峰!”

“对啊,论天资,细数整片大陆,游道友也难有一手之敌,玉顷仙尊当年糊涂啊……”

“要我看,游道友不妨与那新来的小子比斗一凡,届时不仅涨了崔峰主的脸面,还能让那家伙不再在宗内狂妄,仗着从霜师姐的纵容便得意忘形。”

“是极,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散修门七嘴八舌地拱火,游祺瑞面有意动:“没错,我该去教训他一顿……”

鱼高谊咳嗽一声,斥道:“胡闹,何必挑起两峰事端?”

散修们再次出言——

“鱼道友,剑修当从心,只是切磋,又不是单方面殴打。”

“对啊,更何况,游道友肯定会下战书,到时候应不应都是宁泉峰那小弟子自己的选择不是?”

“依我看,那个叫季元洲的估计在收到战贴之时便吓得屁滚尿流,日后不敢再如此行事张扬了,哈哈哈哈。”

游祺瑞被带偏了思绪,他又一口黄酒下肚,摇摇晃晃站起来:“对,没错,我光明正大,剑修论剑,有何不对?师兄,别拦我,我现在就拟战帖……”

他推开搀扶的人,以剑为笔,灵气凝墨,写下一封邀战书。像是怕鱼高谊阻止,战书一成,便化作青鸟,如流星般朝着宁泉峰桃林飞去。

而游祺瑞也在大闹一番后酒意倦意上头,倒下呼呼大睡。

他这一睡倒是轻松,可做下的事却搅得太虚剑宗鸡犬不宁。

邀战书过分光明正大,出自火灵根的灵气自带一股昂扬燃烧的锐气,青鸟刚飞入宗门,便惊动了守门弟子。

还不待守门弟子惊诧,气势汹汹的青鸟就朝着宁泉峰飞去,几瞬后,游祺瑞桀骜的声音传遍整个剑宗。

“季元洲,我游祺瑞邀你半年后午时无涯山巅论剑,你敢不敢与我一战?”

一时间,除了像玉顷师尊这样闭死关的,所有人都被这战贴惊呆了。

游祺瑞,他们熟,赤星峰峰主最小的徒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