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

他的卿卿。

裴晏目眦欲裂,眼底泛起红血丝。

他从未见过,沈鸾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陌生、戒备、嫌弃、厌恶。

亦或是,恶心。

胸口酸胀,裴晏紧攥拳头,差点将手中擎着的茶杯捏碎。

沈鸾刚刚挡在裴衡面前,是怕自己对裴衡不测吗

她什么时候对裴衡那般

耳旁嗡嗡一片,裴晏只觉头晕眼花。

茶杯终被捏碎,碎片扎了一手,顷刻血淋淋一片。

十指连心,碎片扎得深,竟能看到骨头。

李贵惊叫一声“主子太医,快传太医”

他惊慌失措,裴晏却面无表情,只低头淡淡看了自己的掌心一眼。

倘若此时沈鸾看见自己这般,会心疼吗

若是会

“主子”

李贵的嘶吼终唤回裴晏的思绪,他惊跪在地上,只觉裴晏可能真摔坏了脑子。

“都什么时候你还管那长安郡主作甚主子您不知道,那长安郡主欺人太甚得很,我们才刚出来,她就吩咐宫人拿水清洗园子,说是我们”

李贵心一狠,咬牙道,“说是我们脏了她的地”

李贵喋喋不休“她是高高在上,日后也是要做太子妃,是一国之后”

“不可能。”

倏地,榻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裴晏阴沉着一张脸,像是阴曹恶鬼前来索命,他一字字强调。

“她不可能是太子妃。”

他的卿卿,合该是他的妃,他的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