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泽去警校报告的那天,林昭萍特地去当了迎新的学姐。

她穿着迎新的红色马甲,还特意化了一个很淡的妆容,往人群里一站,格外引人注目。

就像是一朵美丽却不娇弱的玫瑰花,不管是沙漠还是岩石缝,她都能生长出属于她自己的生命力。

不少大一学弟主动凑到林昭萍面前搭讪。

“学姐,请问宿舍楼怎么走?”

“学姐,我是信息安全专业的,报道的地方在哪里?”

“学姐,可不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

林昭萍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被吵炸了,她耐心地回答每一个问题。

“宿舍楼往前走,走完左拐就到了。”

“那个戴鸭舌帽的学长看见没,就是你们本专业的,报道的事去找他。”

“不加联系方式。”

她揉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脑袋,想着钱泽这小子怎么还没到。

“学姐,我迷路了,麻烦带我认个路。”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昭萍在逆光处抬头,对上钱泽带着笑意的眼睛。

他温柔的笑意直达眼底,让林昭萍心中一动。

“我来了,阿萍,让你久等。”他的声音褪去了少年人变声期的沙哑,声线干净清脆。

阳光之下,林昭萍牵住了他递过来的手,然后和他十指相扣。

“你再不来,我就要被那群叽叽喳喳的学弟包围了。”

“我看见那群小子围着你了,所以......”钱泽的语气有些着急,说到这里,却骤然停住。

林昭萍的眼底充满了然,她长长地“哦”了一声,“所以你拖着这么多行李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跑的满脸都是汗?”

“怕你遇到个更好的,然后......”

林昭萍笑着抢答:“然后移情别恋?阿泽,你对自己太没自信,谁在我心里,也比不上你。”

再不会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给予自己毫无保留的温暖了。

钱泽紧紧握住她的掌心,又听到林昭萍淡定发问:“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

钱泽拼命点头。

林昭萍抬头望向他的眼睛:“现在不用等了,因为我也主动抓住了太阳。”

大学时代的林昭萍和钱泽变得更加成熟了,有时候林昭萍会问钱泽:“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还会去当警察吗?”

穿着黑色训练服的钱泽伸了一个懒腰,他靠在林昭萍的肩膀上,声音难得的有点撒娇:“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其实去当什么对我来说都一样,但当警察能更好的去追寻你的脚步,那这就是最适合我的路。”

林昭萍的手掌下,是他有些扎人的板寸头,大夏天的常常要在酷暑之下训练,他为了省事,剪短了不少。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他高中时代曾偷偷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下的那段话。

他将她比喻为开满玫瑰的高山。

“阿萍,不要胡思乱想,”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现在很热爱警察这个职业,如果有一天国家需要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

林昭萍偏过头,对上钱泽一双坚定的眼睛。

那直达眼底的清澈和温柔,仿佛越过了嘴,直接在无声且坚定地表达:“我爱你。”

林昭萍掐了一把他结实的腹肌,伸手摸了上去。

她就摸了摸,结果这家伙红着脸闭起了眼睛。

有温暖的气息吹拂在钱泽的脸上,惹的钱泽有点发痒,他睁开了眼睛。

林昭萍亲了亲他的脸颊,摸着他发烫的耳朵笑说:“你现在不像大金毛了。”

“那像是什么?”他感受到她指尖细腻的触感,宛如一只挂着鱼食的钩子,钓着他此刻一颗悬浮着的心。

“像是一只德牧。”林昭萍回答。

他黑色的训练服下,是一身小麦色的肌肤,结实有力量的身体褪去了青涩,成长让他气质也变得锋利且鲜明。

只有在面对她时,他才会流露出从前才会有的温柔。

就像是德牧,只对自己的主人才会有乖巧和忠诚。

这种乖巧和忠诚不仅限于大金毛撒娇般的贴贴,更是时刻保持警惕,想要保护主人。

哪怕主人是比自己更强的人。

“叫我声姐姐。”林昭萍突然起了玩心。

钱泽笑了,他一双眼睛发亮,喉结滚动间,他哑着声音道:“姐姐。”

“阿萍姐姐。”

这四个字,像是开启一扇大门的钥匙。

林昭萍心绪澎湃,迎着他温柔的目光吻了上去。

如果没有遇见他,她也会按照自己原来的人生轨迹继续走下去。

可现在,林昭萍沉浸在他的气息里,感受到了人生不一样的结局。

这就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