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感觉自己手指骨折了。

谢琬琰简直要被他的话气笑,她指着女子脸上的伤,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吃好喝供着,那我今天还真是开了眼。”

刀疤男被她嘲讽,正想要反骂回去,结果余光瞟到她身旁护卫的谢华英,又感受到还在发痛的手腕与手指,立马萎了,畏畏缩缩道:“这些伤不是我弄的,我把她买回来的时候她就这样了,我还嫌弃她太弱不禁风了,一看就不好生养呢。”

听到这些话,谢琬琰眉头皱得死死的,对他的话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被形容得像个生育机器,虽然她在做婚姻调解师的时候就遇到过很多有相同观念的男人,但他们也不会像这个刀疤男这般,说得如此直白,而她一向是谴责厌恶这等观念的。

谢琬琰垂眸,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在现代的的原生家庭就是如此,这也是为何后来两人离婚,她只能跟随外婆的原因。

一时间想起以前的事,她的情绪有些起伏,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发现身侧的女子身形有些摇摇欲坠,明显有些撑不住了,立马抛掉脑海中的想法,当机立断,朝着刀疤男开口道:“你当初多少钱买的,我出双倍给你。”

对付这种人,说理是没有用的,只能用他们的方式来。

刀疤男本想拒绝,可这事由不得他,认命般将价格说了出来,谢华英在谢琬琰的示意下掏出钱袋,将说好的双倍银钱扔给他,全程那名女子都一直没有出声。

刀疤男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嘴巴嘟囔了几句,而后转身回去了,这件事需要回去和老大汇报,事情超出控制了。

回沛县的路上,谢琬琰大概也从女子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这名女子名叫阿瑶,本是南圣国边境小镇一名普通的浣衣女,在一次日常去溪边工作时,遇到了土匪,同行之人将她出卖,自己逃了出去。

谢琬琰对于她的这番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毕竟她救她只不过看不下去她的满身伤,一看就不是正常人会干的事情。

沛县的三木镖局分据点,公孙游姗姗来迟,望着正在会客厅饮茶的谢琬琰和谢华英颇有些惊讶 ,朝谢华英微微行礼,而后朝谢琬琰调侃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谢大小姐今日可谓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吧?”

“少贫,今日来是有事找你。”谢琬琰暗自翻了个白眼,不过对于他的调侃倒是丝毫不介意,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他这个人嘴有多毒。

她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小房间,解释道:“今天出去逛街,碰巧救了名女子,她身上的伤实在太多了,看起来有些不太妙,所以我直接把她带过来,如今沐大夫正在小房间替她诊治。”

沛县的疫病是个大事,在楚璃决定动身前往沛县的同时,也休书给了沐大夫,让他来沛县支援,虽说他到达之时疫病一事已经解决,但来都来了,楚璃还是让他安顿在三木镖局,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立马就用上了。

说曹操曹操到,谢琬琰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了动静。

沐大夫提了医药箱走在前头,而阿瑶也收拾好了自己,步履缓慢的走在后面。

因着三沐镖局里没有几个女子,所以她身上穿的是谢琬琰刚刚在集市上买的衣物,衣衫齐整,脸上的污渍也被清理,她此时的神情倒不似刚见面时那般畏畏缩缩,而隐隐约约透露些贵气。

谢琬琰见他们两来了,知道阿瑶还是个病患,连忙招呼他们两坐下,而后有些好奇的问道:“这就好啦?”

阿瑶听到她询问,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身边的沐大夫面无表情瞥了谢琬琰一眼,语气带刺道:“郡主这是不相信在下的医术?要不你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公孙游在阿瑶进来,看清楚她长相时那一霎那微妙的脸色,而后他就一直盯着她。

见那女子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想遮住自己面容的模样,他心念一动,微微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