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造车是想不出因为所以的,姬狩索性不为难自己的脑细胞了,随手拿起一本闲书翻看。

序壹神色犹豫,欲言又止,“主上……”

姬狩忙着呢,没空理会,抬了抬下巴,示意有话直说。

序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咳……没事。”

虽然序壹很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可他已经将事情全部汇报完毕,实在水无可水,只剩下最令人头疼的一件事。

这事,不好说啊!

论怎么委婉的告诉主上,他被下属炒鱿鱼了。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只有姬狩翻书的动静,气氛静谧的令人头皮发麻,序壹想了想,又怒刷了个存在感,“主上……”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姬狩合上书,艰难忍住蹿到喉头的骂声,委婉道,“序壹,你是难产吗?孤可不记得你是女儿身。”

不想承受自家主公的怒气值,序壹头一铁,眼一闭,心一横,干脆利落的将袖口里的东西甩到桌上,迅捷转身逃之夭夭,遛的速度都快看到残影了。

姬狩垂眸一看,是一张粗糙的厕纸,‘老娘不干了!!!’鲜红的字迹,外加三个感叹号,彰显了其辞职的决心是多么强烈。

姬狩气定神闲的想着,应该是在如厕时激情落笔,幸好没恨他到那种境界,没用别的东西恶心他。

伸脚勾来第二样,是一本厚厚的书册,封面写着解官书,姬狩翻开一看,是密密麻麻的支出收入条目,分明是一本账簿。

姬狩横竖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满本都写着,财政赤字,先跑路了。

姬狩提起一口气,不得了,这是两封辞职信!

姬狩转念一想,这不是还剩个序壹么,顿时又松了这口气,吓死我了,差点要成光杆司令了。

树影婆娑,光影斑驳,宫墙朱红褪色,项月一脚踢掉累赘的绣鞋,坐在落灰的宫墙上喘着粗气,心脏传来阵阵刺痛,眼前发黑。

啊,这具身体可真虚,需要运动了。

在项月从秦女帝后那开溜后,借口要如厕,便在朱红色的宫墙间乱晃,轻松的甩掉了跟随自己的侍女,随后,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太阴宫的侍女们找到。

本只是略微怀疑,现下终于确定,宫苑内皆是陛下耳目,在宫中的一切举动皆会落入陛下耳中,她根本无法在宫中获得关于外界的有效信息。

她知道的,都是陛下想让她知道的。

你追我赶,一路逃窜至此地,这里是少有人经过的冷宫,连当值的侍卫都很少,项月一一避过侍卫的巡查,没有侍卫通风报信,太阴宫的侍女们便很难找到她的踪迹,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有找到。

然而,这又有何用,依然改变不了现状。

罢了罢了,猫抓老鼠的游戏到此结束,若是那群侍女长久找不到她,将此事汇报到陛下耳中,于她行动不利,还是想想怎样才能合理的离开皇宫吧。

项月单手支头,另一只手在落灰的砖瓦上划出一个‘一’字,定个小目标,离开皇宫!

忽然,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不和谐的动静,项月随手拔下发髻上的金簪一掷,歪头瞥向发声处,一只干瘦的老鼠被金簪直直的插入腹中,翠绿色的钗尾羽微微震颤,老鼠被钉死在窗台下,发出虚弱的吱吱声。

项月眯了眯眼,紧绷的脸色骤然松懈,“嘁,宫中哪来的老鼠。”

在下一波巡逻的侍卫经过时,项月刻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最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回了太阴宫。

姬狩推开窗沿,捻起翠绿色的金钗尾,随手甩飞那只死老鼠,对光仔细一瞧,挑眉道,“点翠雀尾金钗,这可真是财神眷顾,天降横财。”

项月净身沐浴后,被侍从们强扣在躺在内殿里晾头发,门窗紧闭,不漏一丝凉风,殿内还燃着炭火,熏着助眠的淡香。

“我若是想出宫,该如何。”在宫中溜达了一圈,项月累的昏昏欲睡。

木梳在项月散开的湿发中流连,遇到毛燥的发结,侍女细致的一一梳开,“殿下若想出宫,可求得君后商的许可。”

女帝当政,君后位同皇后;君后商,是秦女帝的丈夫。

项月曾在某年木兰秋狝时,远远的见过君后商,只一眼,项月已经确定,君后商异常厌恶她,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不知这厌恶从何而起。

项月现在想来,约莫是君后商不喜太阴公主的缘故,曾经的她与太阴公主或许有几分相像。

行不通,且不说君后商应允与否,就算君后商答应,能顺利出宫,公主仪仗也是一个累赘,她需要更加自由的身份。

项月道,“除此之外?”

“那便只有出阁了。”侍女答道,“殿下年有十八,可寻一驸马下嫁,便可以此出宫,自立门户。”

项月暗自琢磨,发现出阁确实是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只是这驸马人选从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