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些江夏兵的媳妇,都分给了军户,如今还不知道在谁的跨下…

他们的恨呼之欲出!

只不过,这些汝南兵也是委实冤枉啊。

因为哪怕是分媳妇,那曹魏宗室的兵无疑是当先的,他们…他们汝南兵还没轮到啊?他们凭什么替那群宗室的兵,承受这份仇恨与痛苦?

冤…

死的惨,更死的冤哪!

只一炷香,璧山大营已经攻陷。

中军大帐内,廖化与诸葛恪闯入其中,一名俘虏的文吏正在将于禁的书信呈出,诸葛恪迅速的接过,扫了一遍…

当他看到了朱灵与于禁的书信后,不由得笑了。

可笑着笑着,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他感慨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若非云旗公子,我差点被这狗贼给蒙蔽了!”

廖化也是双眸眯着,直直的盯着那些信笺。

这时候,门外有斥候闯入,连忙禀报道:“大捷…”

此言一出,廖化眨巴了下眼睛,他心里还嘀咕着。

——『不就是这璧山大营大捷么?不过三千人驻守,至于这么一副没见识的模样么?传出去,好像我廖化没立过功似的!』

他方才想到这儿,只听得这斥候继续道:“安陆城西侧,于禁两万余大军被蒋干制炼坊千余人…悉数焚烧,几乎全军覆没,于禁本人亦不知生死,安陆城大捷——”

此言一出…

几乎是同时,廖化与诸葛恪浑身一个颤粟。

——『制炼坊立大功么?』

别人不知道,他俩可最是清楚,同样是璧山大营大捷与安陆城大捷,其中的含金量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边的敌人不过三千,他们有将近万人了…

还是攻其不备,击其不易…

就是栓条狗去指挥,璧山大营也是大捷。

可那边,于禁可是两万兵马,而云旗公子只有…只有两千人。

这…

这…

廖化与诸葛恪彼此互视,两人同时闯出这大营的中军大帐,一同眺望向那安陆城西城门方向,很明显…那里还有烟,滚滚的黑烟正不断的从那边冒出。

呼…

诸葛恪长长的吁出口气,心头暗道『果然』二字…

廖化则惊骇的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打从心底里呐喊。

“关家四郎,真乃神人也——”





白磷与鱼油引发的大火,仅仅烧了一个时辰。

这样通过化学引发的火势,爆发的快,无法扑灭。

同样的,结束的快。

只不过,就在这燃烧的一个时辰中,有一个人,一个刚刚离开了那火焰爆发之地的人,他骑着马驻足在一处山坡上。

他的眼眸中仿佛就四个字——触目惊心!

“上将军,安陆城西侧天降火海,董超将军与一万八千名弟兄…已经…已经…”

哪怕是探马的话,讲到最后时,也已经哑然…已经有些哽咽,眼角更是一抹泪水夺眶…

这探马称呼的上将军,自然是于禁。

此刻的他,望着那仿佛焚尽一切的火焰,他的心中无限的悲鸣。

这一刻,他总算意识到,为何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一直在跳。

民间俗语,那毫无依据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一次,在他于禁的身上完全应验了。

这…

这…

于禁的心头无限的悲鸣,无限的凄怆,这是他训练出的一支铁军哪,一支纪律鲜明的铁军哪!

可…

可就是他离开的这么一会儿。

没了,一万八千人,全没了…

这支铁军再也不见了!

而于禁心头的悲鸣还不止这些,他在想,如果…如果不是他的右眼皮在跳,如果不是他那强烈的预感…

那是不是如今葬送在那大火中的,就是他于禁了呢?

“将军…末将请命去救援…”

一名副将拱手请命…

一万八千多战友啊,这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么?

这一刻,于禁展现出了他铁血将军的风采,他顶着莫大的心理压力,他大声道:“传我军令,即刻撤回璧山大营…”

于禁是极致冷静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