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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遭雷劈,“千万不要啊!”

这么丑的针线,他堂而皇之戴着,岂不是告诉全京城的人,她的绣工烂到家了吗?

“侯爷,这绣活,实在难登大雅之堂,配不起你的身份。你都还我吧,我让绣娘给你做几个好的,行吗?”

“我要绣娘的做什么,只要你绣的,我就觉得好。”

陈令月哪里肯。

“侯爷,你是不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的绣活差。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戴在外面,不然,以后你别想再拿我的一针一线。”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他眼中闪过笑意。

“那我贴身藏起来,以后,你还要给我绣,如何?”

把柄都捏在他手里了,她能如何?

果然奸诈。

“侯爷,你身子是不是大好了?”

虽然他信中说过,可是,陈令月还是有些不放心。

总要当面问一下,再确定一次。

他声线轻柔,“好了,林神医亲口说的,你别担心了。”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这一关,又算过了。

“宁州,……”

她想问,又有些不敢提这个话题。

崔承东仿若不觉,他言简意赅把宁州的种种,都告诉了她。

“还好,若不然,严大哥就回不来了!”

严大哥是严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若是他没了,那严家日后该怎么办?严姐姐他们,也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情。

“严大哥?”

崔承东有些不高兴,喊得那么亲近做什么?

“侯爷,我大哥和严家的姑娘定亲,我们两家日后是姻亲的。”

他当然知道,只是,不喜欢她这么喊别人。

“那你怎么不喊我崔大哥?”

一直“侯爷、侯爷”的喊,那么生分。

什么?

他还计较这个?

刚想说话,她却想到,“你也一直喊我‘陈四’啊?那我为什么不能喊你‘侯爷’。”

大哥别笑二哥,他喊她,也没多亲热好吗?

崔承东稍微顿住了,不喊陈四,喊什么?

他脸上有些不自在,“那,喊你‘月儿’?”

月儿。

陈令月不知道怎么地,有些起鸡皮疙瘩。

好吧,她很不习惯。

感觉有些腻腻的。

“侯爷,我及笄的时候,姑母给我取了小字。”

“是什么?”

“姑母说,我名中有个‘月’字,小字不如就唤‘溶溶’。”

溶溶。

月色溶溶,明净皎洁。

“嗯,溶溶。”

这两个字,在他口中说出,情意绻绻。

陈令月心跳都漏了几拍。

“那你唤我什么?”

崔承东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崔叔叔?”

她调皮一笑,吐出这三个字。

他的脸,瞬间就黑了。

“陈四!你皮痒了!”

陈令月可不怕他,他在她面前,就是纸老虎。

打她,他一定舍不得。

其他的,他又不敢做,那她怕什么?

“可是,你都快三十了,我喊你叔叔,也没什么错啊。”

“本侯才不到二十七,还不到三十!”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你是嫌弃我年纪大了!”

陈令月半点都没有退缩:“不是我嫌弃你年纪大,是你本来就年纪大。我才十五,你都二十七了,可不就是年纪大我许多!”

他气得额角青筋直冒,“好,看来不收拾你,你就不消停了!”

他气势汹汹站起来,长臂一伸,把陈令月从座位上捞起来,死死扣在身前。

怎么!

恼羞成怒?

他难道要打她?

狗男人,要是敢打她,她和他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