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开始了,可歌剧的高.朝总是不会在第一幕就上演,因为有些观众会迟到,如果错过了那就可惜了。因为开头的不重要,所以玛格丽特和普吕当丝吃着糖渍葡萄聊天,普吕当丝给她说着一个月来巴黎的新鲜事儿。

普吕当丝说着谁谁成了哪个子爵的情人,说玛格丽特错过了哪些拍卖会上展出的珠宝,下一场拍卖会放出来的消息有那些。还有新的时装店出的衣服,香水大师有一款香水要上市,这些天可以去试香和预订等等。

最后总结就是这一个月“巴黎的变化还是不少的。”

玛格丽特一边听着,一边看台下的歌剧。

普吕当丝说巴黎变化不少的时候,正好舞台上演到《浮士德》经典的监狱里的那一幕,“得了,我的朋友,什么变化不少,我看没多少变化,你看卡尔洛塔的《浮士德》还是这样,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尖锐没有灵魂,就像一个拧好发条的机器。她就是个大号的发条音乐盒站在舞台上。”

“我都觉得她辜负了和我一样名字的角色,想到和我一样叫‘玛格丽特’的角色是她演唱的,我就头痛,哦,给我来杯香槟酒吧。”玛格丽特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身体舒服的躺倒在沙发里面,不再关注舞台上的演出。她甚至想要问外面的领席员要两个棉球堵住耳朵,但这样太没礼貌了,也就作罢。

“我瞧瞧。”只顾着吃糖渍葡萄和对玛格丽特讲巴黎趣闻的普吕当丝没有关注歌剧,她拿起玛格丽特放下的望远镜看向台上。

“还真是卡尔洛塔这个西班牙女人,我记得前几天演出的时候是另一个年轻漂亮的歌手,叫……叫什么来着我忘了,那一场我没赶上,可她们来看的都说那个年轻歌手唱的棒极了,《戏剧杂志》还有人写文章夸赞她。本想着今天来能听到,没想到还是卡尔洛塔。”

普吕当丝对卡尔洛塔没那么讨厌也没那么喜欢,身为人民歌剧院的台柱子,卡尔洛塔的舞台大家看的太多了,即使唱的再好,总会失去新鲜感。她起身去门口问领席员要香槟酒,走的时候还问了一句玛格丽特对产地的要求。

“随便,不要年份太长的,我不想喝醉。”玛格丽特闭着眼揉着太阳穴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卡尔洛塔的声音刺激的,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玛格丽特闭着眼想到,她刚才发表完那翻对卡尔洛塔的“刻薄评论”后,听到一个好听的轻笑声,那声音虽然很小,也不在这个屋子里,但是非常磁性,非常有穿透。她听了之后,感觉那声音就住在了她的脑海里。

玛格丽特对声音好听的人“宽容”很多,她选情人的时候,如果声音好听,可以加不少分。

而被她多次拒绝的N伯爵,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在非洲生活了十年,虽然皮肤没成那边的样子,但是声音却不是巴黎喜欢的样子了,玛格丽特有时候想,N伯爵上去唱歌剧的话,甚至比不上舞台上面的滑稽男演员,滑稽男演员的声音还搞笑逗趣呢。

玛格丽特细细的回味着那声轻笑,“有些耳熟,好像我以前在七号包厢看歌剧的时候,也听到过,那时候我以为是舞台上配角的和声,现在想来,不是的。”

玛格丽特想要再听一下那个声音,但是却没再听到,这让她觉得普吕当丝拿来的香槟也无法缓解她的头疼了。这样的坏心情在听到卡尔洛塔唱《浮士德》高朝部分的三重唱的时候达到了顶峰。“我要离开这里,普吕当丝,她那声音我实在受不了了。”

玛格丽特要走,普吕当丝当然是跟上的,“哦,亲爱的,恕我耳朵没那么灵敏,不过我听着那个演女仆的声音不错。玛格丽特,我觉得你可以当剧评家了,就是你说她是‘发条音乐盒’的形容,她一定没听过有人这么形容她。”普吕当丝给玛格丽特披上开司米披肩,两人结伴走出去。

“剧评家,当然,我的朋友,你觉得我不能吗?《戏剧杂志》的主编又不是没有邀请我一同看歌剧,可我瞧不上他,他不过是个谁给他钱就给谁大写特写的人,那本杂志也就偶尔有几个良心的剧评家的文章。”

玛格丽特高傲的说,她喜欢歌剧,喜欢钢琴,名流作家的文章也能侃侃说来,那些人物的沙龙聚会她也会接到邀请去参加。

不过人们总是不喜欢太过聪明的美人。所以,她对外的性格更多的是率真娇美的笨蛋美人,只偶尔说几句“有哲理的漂亮话”引得周围赞赏。

领席员吉里太太看着两人出来,特别是玛格丽特的面色还不好,以为是魅影来了,在包厢内做了什么,可又没听到尖叫声,这状况有些不寻常,吉里太太有些紧张的问她们为什么提前离席。

玛格丽特直接说了:“我才病好了,女主角太过响亮的声音让我头疼。”

吉里太太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紧张的心放下了,恭敬地说道:“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我会将这件事情反馈给经理的。”

玛格丽特点了一下头,她不认为一个领席员的反馈能起到什么作用,不过她以后看歌剧会好好看门票的,有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