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公子还是不要拿我这个半老徐娘开玩笑了。”盛良妍的心始终浮着,手中的茶杯也不能缓解她指尖的凉,她只能努力装作淡定。

李以辰对她的每一次的审视,都让她脊背发凉。

她在仔细的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

“我为什么和你合作?杀了你然后自己独占这买卖不好吗?”李以辰眼底闪过某些光,既危险又偏执。

“可是小李公子能分辨这两种农作物吗?知道怎么培育吗?”盛良妍说的信誓旦旦,虽然她?自己对此的知识,也仅限于地理课本学到的泛泛而谈。

李以辰眉眼微垂着,思虑片刻后说:“可以,但我要你和我上同一条船。”

盛良妍警惕地问:“你什么意思?”

李以辰则指了指柴房,说道:“那有几个麻烦的东西,和我一起解决掉?”

盛良妍攥紧了手中的茶杯。解决麻烦?盛淮茹也是被这样解决掉的麻烦吗?可她纵使万般愤恨,却还是硬将自己脸上的怒意拉开化成一个笑。

她说:“好。”

他们起身向后院走去,来到了角落里的柴房。

柴房的门开着,里面是逼仄的空间,没有窗子,在白日也透不进光。这里充满了血腥的气味,让人闻起来就心中犯呕。盛良妍强压着心头的恶心,帮着李以辰将尸体拖出去。

按他的意思,是将尸体拖进周围的小河里沉了。

盛良妍艰难拖着尸体走出一步,心都沉一分,她的眼眶热热的。这三个人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不再蒙面让她看起来也不熟悉。

可她还是在想,如果自己用其他办法会不会这三个人就不会死了,会不会自己刚刚不挖苦李以辰那一句,这三个人就不会死了……

庄子里河边有些距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步一步踉跄地到了河边。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尸体被李以辰系上的石头,然后再沉沉的被扯进水底。

最后只剩水面慢慢浮出的几个气泡,可也最终消失不见。

好像风平浪静一般。

一个又一个的罪证,都消失了。

两人一起搬了一次,就还剩最后一具了。盛良妍先进了柴房,李以辰走在后面。他拉住了最后的那具尸体往外走,然后对盛良妍书:“你打扫这里吧,我去处理尸体。”

盛良妍点了点头。捡起了一边的破稻草,开始擦起了地上的血迹。

可她没擦几下,柴房的门就忽然被关上了!

“哐当”一声。

光亮瞬间被抽走,只剩下黑暗瞬间将她吞噬。盛良妍凭着记忆踉跄走到门边,疯狂地敲门,她大喊:“李以辰!放我出去!你快放我出去!”她甚至喊得声音都颤抖了。

门外则传来了李以辰的声音,低哑又阴冷,他说:“婆婆,总要有来有往才公平吧。我这个人呢,也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过你这么大岁数,应该不怕黑才对吧。那就等着你的人来救你吧,回见了。”

盛良妍还是不停的敲着门,可没有人来救她,她只能听着门外慢慢只剩一阵风声。她不再敲门,而是转过身来,靠在门板上,沉沉的颓坐在地上。

她紧紧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回过头来,绝望地看着这一片黑暗。她已经能在黑暗中看清一些东西,比如晕在地上的血迹。她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神思也恍惚起来……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年少的夏日,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那天是一个寻常的放学回家的日子。她却因为打碎了一支杯子,而被继父锁在柜子里,那里也如现在一般逼仄。

那天继父狰狞的脸和他往日笑着拿药给她吃的时候截然不同。

她哭着求他,她说她错了,她说她再也不敢了,她说她怕……

可她还是被锁在了柜子里,就像此时一样,无人救她。

盛良妍只觉得周深冰冷,浑身疼痛,她努力告诉自己,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她已经死过了,她已经活过来了!

盛良妍猛然睁开眼,眼前这间漆黑的柴房,让她神思回转。可她还是浑身无力,双脚发软,她努力的扶着门板站起来,却只是更重的跌下去,她的头磕在了门槛上,汩汩的流出什么温热又黏腻的东西。

可她懒得管。

她的嘴巴嗫嚅着,发着她自己也听不清的声音。

她在想,这世上该有神明吧,不然她怎么会又重新活过?她又想,这世上该没有神明吧,不然怎么会无人渡她?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光泻了进来,好像照在了她的心上……

原来,是有神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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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了一封有意思的信。

在此之前,我以为我的人生总是见不得光的。

我叫陈嗣安,原本我也被父亲取过字,不过许多年不叫了,也淡忘了。

因为乡野穷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