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年前。至于地点,则是和伦敦相隔着半个世界的极东的某个岛国。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你能不要到处乱跑吗?小心被暗杀者捉到当成参赛选手一刀子戳死。”尽管能看出有着未来必然能够成为大美人的潜质,发言者心形的面庞似乎还带着一丝稚气,因此只能用“好可爱啊”来形容。粉色墨镜从她鼻梁滑落到鼻尖上,露出睫毛下一双不带任何色相的浅灰色眼睛。

虽然这么说,她的语气听上去也不像抱怨的样子。她浅啜着一杯星巴克饮料,斜靠在墙壁的一角,泡泡糖一样的粉色长发从胸前滑落,她的左手捏着一根细树枝环绕着其中一束将粉发,那缕头发神奇地变做天空般的浅蓝色。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好吗!”另一道属于成年男子声音传来,尽管是在室内,这名蓝发青年却依旧穿着好似在夏威夷海滩边才会见到的鲜艳的花卉衬衫和棕榈叶图案的短裤,“怎么,你瞧不起爱尔兰人吗!”

少女耸耸肩膀,微微抬起头,向窗户那面转去,线条明晰的下巴点在左肩上:“别误会,纯粹是你我运气都不太好,何况这里又不是什么旅游城市,两张欧洲人的脸确实很显眼啊。”

实在是很难说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虽说有着属于同一种族的外表,对于日本人来说或许会把他们认定为亲属,不过他们并不怎么相像,虽说说着同一种语言,口音更是千差万别:少女讲着一口在外国人听来好像是美国口音的英语,对于以英语母语的人来说却有着微妙的区别;男子的一口爱尔兰口音十分明显,简直到了令人怀疑他是故意的程度。

“那你现在赶快去学日语,本人拒绝再当翻译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大狗!”立刻摆出一副谄媚的表情,少女飞快的跑近青年,用力抱住了他的胳膊,“大狗,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没有你我可怎么过啊!我又不会日语,到时候连饭团都不会买,不等别的魔术师找上门自己就会饿死了!”

被昵称为“大狗”的青年顿时觉得一阵恶寒。少女看上去也许清纯可爱,可她绝非外表看起来的天真无邪的十四岁,这一点他已经领教过了:“好了好了!维多莉亚,快放开我!”

树叶从窗外的梧桐树上落下。

“你对这场圣杯战争很认真嘛。”

“其实没什么必要,只是我个人爱好而已——我开玩笑的。”维多莉亚·温格尔习以为常地从肩头抚去看不见的灰尘,“多好啊,给你更多机会和名垂青史的各位英雄互相殴打,这不是你的愿望吗?如今不用什么狗屁圣杯就能达到了,不愧是我。”

库·丘林忍不住回忆起自己有没有的罪过维多莉亚……大概是没有的吧。毕竟是她是自己的队友、伙伴、人肉电池,库·丘林决定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所以为何不直接在这里等着圣杯降临然后毁掉它呢?你做得到的吧?”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真的冠位魔法师,不可能毁灭掉不存在的东西。”维多莉亚皱着眉头,“我对一群蹩脚魔法师互相殴打没有兴趣,可是如果其中牵扯普通人的性命又是不一样的故事了。普通人做错了什么啊?要被他们连生命带灵魂一起吸食掉,”她将后腰口袋里别着的长条物体向里塞去,“管他是从者还是御主,但凡敢把手往一般人身上伸的我都要把他们统统喂狗——不是指的你哈,大狗。”

“你对法治的理解还真是令我惊讶。”话虽如此,库·丘林的语气却不像是有异议的样子,“我同意,有些人就该吃吃苦头——”

“他们自认为作为魔术师就比一般人高等,”维多莉亚的笑容只能被称之为“扯起嘴角”,“也是时候让他们自己品尝一下被人当作蝼蚁的滋味。”

库·丘林和维多莉亚的相识,有必要好好说说。神代之后再也没有过的魔术师——维多莉亚·温格尔就是这样的人。毫无疑问她是人,因为神灵不会觉得自己与人是同类;但是维多莉亚浑身上下连呼吸都充斥着魔力,即使在神代的魔术师中也算得上出类拔萃。只是笑容背后缺乏少女的生气,究其本质大概是源于她七零八碎的记忆。他们相识于一场意外的召唤现场,巧合的在同一场战争站在同一方,个性和爱好都千差万别,只有一样东西比较相似,那就是——

“有帅哥做同伴的话,这场战争会比较刺激啊。”维多莉亚的态度和语气都很敷衍,“因为人是社会的生物。如果干什么都是一个人我就会很快发疯。你应该很理解这种情况吧。”

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种夸奖,这是少有的、库·丘林觉得自己还是闭嘴为好的时刻。当然,无论是怎样的大放厥词,他们丝毫不畏惧这场对话会被人监听,毕竟任何窃听装置只要靠维多莉亚她方圆五百米内都会因为被大量魔力冲击而爆炸。因此闹市之中可谓是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的藏身之处。

“既然时钟塔的那群家伙说这是一场战争,那么一定会有各种尔虞我诈,”维多莉亚拿起放在窗台上的游戏掌机,“不过,你居然是Caster……所有计划都要推翻